露可恍然。
严路妍拿过封乘海的西装,在路边的水渠里沾湿擦掉露可脸和脖子上的血。
衣服上的血渍洗不掉,于是她用了点泥涂抹盖掉,贪玩粘上泥也说得过去。最后整理了下她的头,整理时目光落在她头上的大包上,又在露可手腕破皮流血的地方顿了顿。
这个大青包是在差点被绑匪强迫时撞的。
手腕应该是为了解绳子自己磨的。
之前露可被反绑着手跑出去,没有人可以用刀帮她割掉绳子,所以多半自己找了墙角磨,这种粗糙的解绑方式不免磨破皮。
这么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但是路上露可竟然没叫过一声痛。
两人看着她的伤口,心头被不明显地揪了一下,觉得这孩子又虎又强又惨兮兮。
但是两人都不是会关心别人的人,封乘海沉默不语,只在心里计划给露可补偿,严路妍更不会表达关心和心疼,只是脸色很难看地说了一句:“回去后马上去医院。”
“不去。”
露可拒绝的飞快。
严路妍没料到她会拒绝,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
“不去医院。”
露可又说了一遍。
封乘海眉头微微一皱,威严感扑面而来,沉声说:“不去也得去!撞的这么重,可能有脑震荡。”
“不去。”
露可依旧说。
严路妍:“……”
封乘海:“……”
他们习惯了命令式语气,也习惯了自己每次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出命令式语句时,身边的人都会一丝不苟的执行。
所以被露可两次拒绝的他们有点沉默,一时竟不知道该用什么反应。
她居然不怕他们。
那怎么办?
两人棘手了一瞬,决定交给自己儿L子。
交给封逸言去头疼吧,男朋友总应该有办法劝她去医院。这么想着,两人又把注意力又放回到目前的处境上。
歹徒们可能会追来,现在还不能放松警惕,而且还要小心村民,特别是那种看起来在找人的村民,一现就要将对方制服,不能有让对方打电话的机会。
三人在小路上走着。
封乘海和严路妍都忧心忡忡,时刻警惕。
走着走着露可嘟囔了一声:“我肚子饿了。”
她晚饭没吃,街边的烤鱿鱼没等烤熟就碰到了他们,所以连那串烤鱿鱼也没吃,她好饿。
知道硬的对露可不起效,封乘海调整自己的语气,把自己严肃惯了的声音尽量调成和煦的语气:“忍一下,回去就能吃饭了。”
露可干巴巴的:“哦。”
三人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一会,露可说:“我有点想上厕所。”
严路妍:“忍一忍,这边没有厕所。”
露可:“可是我很想上。”
严路妍额角抽了抽:“之前在餐厅的时候不是已经上过了吗?”
露可:“水喝多了,又想了。”
严路妍:“憋着。”
怎么跟个小孩一样,一出门就饿了渴了想上厕所。
之前她想的渴了只是凑数,谁知道又走十分钟后露可还真的说渴了,然后蹲下来要喝水田里的水。
两人一惊连忙喝止她。
“这水怎么能喝?这么脏!”
“生水里会有寄生虫,起来!”
见露可犹豫,严路妍头疼地只能上手把她拖起来。
露可不情不愿地放弃了水。
“就忍一忍,回去就能喝水了,人三天不喝水才会有生命危险。”严路妍劝。
因为露可太不省心了,怕她出岔子不放心,两人放弃之前竖着走的
队姿,改成并排走,让露可走中间,两人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