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可拿着手机愣在当场。
上面短信的意思是说,之前搬走的那些乐器不是要放到别的房子去,而是要用粉碎机销毁?
可是哥哥那么宝贝他的乐器……那些琴、鼓从来不让保姆们清洁收拾,都是自己擦拭保养的,怎么会突然要拿去用粉碎机销毁成碎片?
封逸言并没发现异样,此时正站在客厅的净水机前倒水。
他拿着茶杯,落睫看着水流注入到杯子里。
露可从地毯上站起来,也顾不得什么打游戏了,拖鞋也没穿,穿着袜子就去找封逸言。
“封逸言!”
她喊了一声。
露可脚步无声,正在走神的封逸言毫无防备,拿着水杯的手一抖,水漾出来些许。
他转身,唇角无奈微勾:“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露可握着他的手,把他手里的水杯放到一旁,然后站在他面前双手握住他的肩膀,眉毛凛肃,蔚蓝双眸地认真凝视他。
有时候露可严肃起来会有几分搞笑,大概是属于二哈的被动天赋了,封逸言唇角忍不住漾起笑容。
但是露可的下一句话让那抹笑消失了。
她说:“那些乐器被搬走后是要送去销毁的,你之前为什么骗我,那些乐器为什么要送去销毁?”
封逸言沉默。
他知道之前的那套暂时不喜欢的说辞糊弄不过去了,淡漠开口道:“它们给我带来了厄运,所以…我不想再碰它们了。”
“厄运?”
露可疑惑追问:“什么厄运?”
她怎么没看到封逸言最近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你跟我说说呗。”
她打破砂锅问到底,封逸言不知道要怎么回复,蹙了蹙眉,垂下眼帘摆出不愿沟通的淡漠模样,淡淡的拿上水杯就转身离开。
以往他这样做,周围的人就算再想跟他说话也会噤声。
然而这一招在露可面前失效了,刚走半步就被露可猛地拽住,于是杯子里剩下的水也漾了出来,洒在了腹部的衬衫布料上。
“……”
封逸言面色惨淡的闭了闭眼。
早该知道无效的。
露可拉着他的胳膊继续追问:“什么厄运,我怎么没看到你倒霉了?”
封逸言顿了顿,薄唇微动:“……梦里倒霉。”
“啊?”
他睁开眼看着她,语气随意半开玩笑的,但一双黑色瞳眸却格外深邃,显然又带着几分认真:“梦里它们害我死了老婆,你说算不算厄运?”
露可眉毛惊跳了跳。
小动物的敏锐让她没有去探究老婆这个词,松开他的胳膊,飞速眨眨眼:
“不算,梦里的厄运当然不算厄运!”
“梦里都是假的,你明明还喜欢这些乐器,不要销毁它们,如果不喜欢看到它们的话就把它们放在别的地方吧。”
“就放到香荔湾那套房子里去,你不喜欢它们我还喜欢它们!反正不要销毁了。”
封逸言被缠得没办法,只好松口,然后在露可的盯梢下,当着她的面给销毁厂的老板打电话,告诉他不用销毁了。
梦里销毁厂的老板并没有发这么条短信来跟他确认,可能是梦里他没有弹琴的缘故。
当时是露可下葬后的一个礼拜,他陷入心如死灰的鳏夫状态,某一刻看到这些琴后突然暴怒,找出消防斧,亲手用斧头劈了它们,再联系销毁厂的人马上把它们弄走绞碎了分尸。
当时他的状态应该是挺可怕的,搬运工的速度也比之前利索多了。
……
蠢狗后知后觉地开始察觉封逸言状态不对了,她不再每天出去玩了,拒绝了杨雨果、邱嘉泊他们的殷勤邀约,平时除了上课、练体能、练习棒球击球外,其余时间都陪封逸言。
不过封逸言也忙起来了,在风栖园的时间不多,他的重心确实放到了商业上,在逐渐接手封家庞大的产业。
礼拜三露可在学校上课的时候,封逸言和封父一起去了兰国出差。
封家在兰国有个很大的项目,新闻里也有播报过,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大佬们和当地官员们一同开会,封逸言坐在很中心的位置。
那种西装革履神色浅淡开会的样子禁欲感爆棚,有种遥不可及的感觉,跟舞台上的相比是另一种蛊感,把粉丝们迷得嗷嗷叫,激动不已。
可惜这种新闻不能发弹幕,大家就一股脑地涌到了网上,然而网上热搜撤得很快。
大家最终只能小范围的喊喊。
露可的专业很清闲,礼拜五只有上午有课,上午的课结束后她立刻跟方助理她们一起出发坐飞机去兰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