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逸言嘱咐她:“这两天右胳膊都不要动。”
露可本来右手已经拿起了筷子,闻言把筷子放下,左手拿起勺子。左手不够灵活,没法用筷子。
“我喂你吧。”封逸言又说。
露可眼睛一亮,“好啊!”生怕封逸言反悔,她立刻坐到了他旁边。
餐桌上的肉菜有很多,荔枝肉、响螺汤、海蛎煎、醉排骨、姜母鸭……每道都散发诱人的香气,露可用眼神示意她想吃荔枝肉。
封逸言用叉子叉起一颗荔枝肉,露可脖子凑过去,一口吞下,连嚼两下都没嚼就吞下了。
他顿了顿,终是无奈又好笑地往她额头轻拍了下:“给我吃慢点!”
露可乖乖听话。
从两口吞变成了嚼几l下再吞。
封逸言每道菜都先喂了点,然后轮到土笋冻。
露可看着这个长条中空状的可疑食物,难得地迟疑了,没有立刻张嘴去接,先问:“这是什么?”
“土笋冻。”
露可狐疑:“它看起来不像笋啊?”
“土笋是一种生活在海边的沙虫。”
“虫子?”露可震惊了,又问:“那这个酱是什么酱?”
之前封逸言叉起那根土笋的时候,还沾了一种酱。
封逸言轻描淡写地说:“哦,这不是酱,是马粪海胆。”
“马粪海胆?!!”露可睁大眼睛立刻说,“我不要吃马粪也不要吃虫子,我要吃肉。”
封逸言悠悠地笑了起来,没解释马粪海胆里没有马粪,沙虫其实也不算真的虫。
难得有露小狗不爱吃的东西,他故意逗她,叉子叉着那根土笋凑到露可嘴边:“吃吃看,味道很不错的。”
露可脖子后仰,眉头皱了起来,小脸写满了不乐意。
“尝尝,多鲜啊。”封逸言追着她喂。
露可左躲右躲,像躲避邪恶大人喂食的小孩,最后躲了几l下不乐意了,起身端着餐盘起身要回自己座位:“不要你喂了,我自己吃。”
“不行!!”封逸言猛然低喝一声。
那一声格外的凶,喝的餐厅都静了静。
封逸言是身体快于意识的说出这句话,在脱口而出的刹那他的心脏有种忽然踏空的感觉,脊背同时浆出冷汗,有种劫后余生的恐怖感。
他不明白自己反应为什么这么大,惊愕地怔愣了两秒,看向露可。
露可被封逸言刚刚严厉的语气吓到了,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刚抬起的屁股又乖乖落回到椅子上。
封逸言把那碟土笋冻挪开,似乎是歉疚,也不再讲究饮食搭配,沉默地给露可一直喂她喜欢的姜母鸭。
露可继续被喂食,咀嚼时白皙的脸颊肉一鼓一鼓的,一开始还偷瞄封逸言,后来就忘了刚才的小插曲,把注意力都放在食物上。
系统狐疑地看着封逸言。
照理说他应该是不记得平行时空发生的事的,但是他这一路上的表现让人觉得有点不对劲啊。
不过如果能记起来是好事,它巴不得他想起来,然后把那个神经病粉丝团给端掉。如果想不起来的话,靠它和露可对付那个粉丝团会很费劲。
而且它还挺想看看那帮神经病的惨状。
那些神经病以为自己是神经病就能逃脱法律惩罚,有恃无恐,却不知道强制医疗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现在想起露可在病床上的惨状还是恨得很,咬牙切齿地恨。
它也想知道那群神经病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样的脑回路让他们做下这种事。
最重要的是,它觉得整件事情有点诡异……
他们行动得太快了,从爆出恋情到中毒时间太短了,才几l个小时不到,仿佛是早就有所准备,只是得到确切消息就下手了一样。或许还有个熟人为他们提前提
供了消息。
吃完饭露可抱着吃饱了的肚子去客厅看电视。
今天封逸言难得没管控她食量,她难得吃到撑了。
露可瘫在沙发上看电视,喊封逸言来一起看电视,喊了一会后见他不过来就作罢,自己看电视。
封逸言站在酒柜吧台旁边调酒,调酒时的姿势清冷专注,有点像是在做实验。顶灯的光落在他挺拔的身影上,密直黑长的睫毛一垂,眼睑顿时被打出大片阴影,显得清冷遥远。
又像是当初高高在上不可接近的样子。
但偶尔的一抬睫,却能发现他的目光总是落在远处的露可身上。
客厅的灯光调得很暗,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的露可侧脸被电视屏幕镀了一层蓝光,真丝睡袍也被镀了层朦胧的边缘光,整个人看起来软软的。
她好好的待在这里在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