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现在伸手的是这个翅膀还没长齐的小儿子,就是他们大儿子这个发小做出这种事,也在人家面前没有情面。
南母默然了。
但她见小儿子疼得额头尽是涔涔冷汗,又受不了了,愤怒地尖声道:“可是我们家用得着这么怕他吗?”
南父叹了口气。
如果是一年前他们倒不用怕,因为那时封逸言还在玩音乐,但今年他已经接手了一部分家族产业,好死不死的,很多产业都跟他们家有强的联系,尤其是芯片和半导体那部分。
南父掰开了跟南母讲,封家太子想对付他们,都不需要做空他们家的股票,只需要卡一卡他们就行了。
在韩国几乎横着走的贵妇哪被这么压低过头,又气又怒又怨:“真是,谁知道那是他女朋友啊……”
南父叹气。
其实这事也确实不怪小儿子,想包养个人罢了,换作是其他任何人他们都无所谓,随便他玩。
谁能想到港岛的那个林鹿鱼只是烟雾弹,是封家太子为了让他宝贝女朋友满世界玩找的挡箭牌,真正的小女友居然女扮男装参加综艺去了。
对,还是男装。
南父想明白后犹如被雷劈了一下,眼睛瞪大,抄起竹篾狠狠地抽了他一下,这一抽完全没留力,南柏闷哼一声直接被打趴下了。
“她是扮男装,所以你竟然要去包养男人!你变态了你!”
南柏痛得冷汗涔涔,张了张嘴想说他不喜欢男人,但又闭上了。
他当时确实不知道露可是个女人,在以为她是男人的情况下还是提出要包养她,简直鬼迷心窍了一
样。
这会南柏的脊背已经不能看了,南父觉得也差不多了,拍了个视频亲自给封逸言发过去,然后打电话过去道歉:“逆子已经教训了。()”
封逸言看到了视频。
拇指按了暂停,他看了眼那惨不忍睹的脊背伤痕,又看了看南柏抿着唇屈辱倔强的侧脸,毫无怜悯之心,清淡地笑了笑:他看起来似乎没有悔过之心。?()?[()”
南父皱了皱眉,挂了电话后立刻让南柏录个道歉视频。
南柏忍下了屈辱,垂着眼睛对着镜头开口道歉。
他也是从小横着长大的,在韩国上私立小学私立高中时家世都是同学中最顶级的存在,只有其他人仰望他讨好他的份,这么屈辱的道歉还是第一次。
但现在碰到更强横的,也只能低下高傲的头颅。
前面南柏都道歉得很配合,但等到让他说他会退赛再也不会见露可时,他一下子不配合了,抬起眼睛皱眉说:
“我不退赛!”
于是录制只好中止,南父跟他谈判,承诺他再投资一档棒球综艺,但南柏不同意,说:“我只想参加这个。”
南父快被气死了,指着他:“你是不是还贼心不死?”
少年梗着脖子倔强:“没有,我只是想有始有终!”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南枫突然揪起南柏的衣领,拖着他去家里的剑道室,两兄弟狠狠打了一架。
这次南柏也暴怒地反抗起来,打得面红耳赤,脖颈青筋毕露。
但他到底年纪小不敌兄长,被凌厉的竹剑抽得反复半跪在地上,到最后都站不起来,胳膊、腿都红肿青紫,整个人伤上加伤。
南枫把竹剑放到佣人手中,冷静地从佣人手里接过手机,对着南柏的样子录了个视频,发给封逸言。
视频里南柏彻底变成了传说中的破布娃娃,凄惨无比地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南柏躺在地上看着哥哥拍视频发视频,用手背擦了擦唇角开裂的血,嘲讽地扯开一个笑容:“你觊觎自己发小的女朋友,封家太子知道吗?”
南枫收起手机盯向他,蓦地,面无表情地半蹲下来,笑了:“看来我误会你了,不管是男是女你都喜欢。”
南柏炸毛了,瞪大眼睛:“谁说我喜欢她?”
之前被竹篾怎么抽打都闷声不吭的南柏这会像活过来了一样,脸上都有了少年活气。
提出要包养露可,他认,但是说他喜欢她,他不认!!
这哪到哪啊,他只不过是气不过,为了恶心他们才去找她茬罢了!
南枫瞥着他从鼻腔里嗤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起身离开,几名佣人也跟着他一道离开。
空荡的静室内只剩下南柏一人。
南柏狠狠往地上锤了一拳。
他真的不喜欢她!
过了会,家庭医生进来帮他输了液,佣人送来了水和食物,还搬来一张可以趴卧的医疗床。
之后南柏就被关在了这间静室内,
()被没收了手机等一切通讯设备,连竹剑和竹剑架子也被收走,周围只有蒲团、草编榻榻米和落地矮灯。
背后四肢的伤口都火辣辣地疼,南柏趴在医疗床上输着液,额头枕在自己的小臂上,散碎的落发遮住眉眼,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
落地矮灯散发柔和的昏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