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没弄明白他生气的点,徐正阳整个人还是滚烫的,手指摁着他小腹,耐心解释,“我不是反对你开车,我坐你身边的时候你想怎么开都行,就算真遇上最坏的结果了,至少是我们两个人一起,懂否?”
不然下午回来这趟他也没必要让余遂开了。
徐正阳很少说情话,甚至对余遂的爱称都少之甚少,余遂却很迷他,迷他什么?余遂无法言说,就是喜欢,很喜欢。
他贴着徐正阳,似懂非懂点点头,又咕哝一句,”疼。”
“还胀?”徐正阳不摁了,替他揉了揉。
余遂把脸往枕头里埋了些,嗯了声。
徐正阳从不把负面情绪带回家,甚至不谈工作,也想尽快处理完这些糟心事,但隔天徐莹给他打来电话,说:“你赶快去医院,我正在路上但遇上堵车了,爸病房外围堵了好些记者。”
很快网络上就炸开了,研究所午饭时间也在八卦这件事,没人知道余遂和徐正阳的关系,于是就这么大喇喇的在余遂跟前谈论。
回到办公室余遂从网上找到了她们谈论的那个视频,徐莹被堵在病房门口,数多台摄像机怼着她拍,争先恐后问她锋利的问题。
徐正阳出现后从人群外挤进去,用手挡了怼徐莹最近的一台摄像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数多台摄像机拥挤着,其中一台撞上了徐正阳的脸颊,后面就没更多画面了。
余遂皱眉,又找了好几个视频,都没有比这个更长的了,网络酵得很快,各种声音都有,余遂下了班自己回去,门口老李问他,“余教授,你…他…不是,徐正阳没事儿吧?”
老李脸色古怪得很,像吞了什么难以一口气吞完,但吐出来又不舍,余教授跟徐正阳的关系,崇礼静已经出卖给老李了。
老李嘴紧,知道后今天还是第一次跟余遂说起徐正阳,余遂对老李摇摇头说:“不知道。”
“你没打电话问啊?”老李说。
“嗯。”余遂点头。
老李还想说什么,但余遂已经先离开了,走出小巷,余遂才想起自己还没叫车,于是拿出手机来操作,这时听见嘀的一声喇叭响,他抬起头看,徐正阳在车里望着他。
车里放着老歌,余遂听过,知道名字叫挪威的森林,突然徐正阳开口,“一直盯着我看?”他把脸朝余遂大幅度偏了偏,笑说:“放心了吧?还帅着呢。”
余遂笑了笑,收回目光不言语,路上徐正阳从后视镜看他一眼,于是腾出一只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也不说话。
到了小区门口,小区门卫给他们放行,余遂说:“你去忙吧。”
“行。”徐正阳又说:“等会儿阿姨来做饭,先吃着不用等我,困了也先睡,我带钥匙了的。”
“嗯。”余遂点点头,下了车。
余遂站在一片高楼下,显得渺小又单薄,这会儿天已经变暗但小区里的路灯还没亮起,因为天气原因最近天总是黑得很快,徐正阳突然降下车窗喊余遂。
余遂走近他两步,脸颊被车灯打亮,他问徐正阳,“怎么了?”
徐正阳说:“你最近有在忙什么项目吗?”
余遂说:“没有。”
“那明天我带些文件回家,你帮我看看里面的数据有没有问题,公司财务我信不过,再请精算师徐老板没钱了,帮帮忙哎男朋友?”
徐正阳回到公司,一些不肯走还在耗的老狐狸逮到他不肯放,徐正阳把这些人全请进了会议室聊。
一大半的在吐苦水推卸责任,徐正阳表面功夫做得足,安抚好各位时已经天黑了,助理给他倒来一杯茶,徐正阳这才开始处理工作。
助理说:“公关部正在加班,问您有什么具体指示吗?”
“既然被爆了就别去刻意隐瞒了,也不用具体回应什么,但控制好舆论走向,至少不能比现在更坏。”
姓沈口中说出来的话他就没信过,早做好了被爆出来的准备,这还不是最坏的,徐正阳重财更重情,所以不想夏女士到最后连一点脸面都没有。
他交代助理,“那姓沈的,就算打断腿也给我找了绑来。”
许随东看他不是开玩笑的,应了声。
徐正阳又问,“老爷子住院被爆出来这事查出来没有?”
许随东说:“前天下午附属西医和董事长所在医院开展交流研讨会,有媒体协同报道,然后看见了徐莹小姐在医院进出,于是跟踪了徐莹小姐今天报道了董事长住院的消息。”
“又是附属西医?”
“嗯。”
“还有陈一哥,他说他没什么条件,那些人都是能用的,让您放心用。”
徐正阳哼笑一声,开始处理工作。
没两天,许随东跟徐正阳说:“沈河失踪了。”
“失踪?”
许随东说:“对,不仅我们的人找不到他,我们现连何氏的人也在找他。”
沈河这人突然就跟人间蒸了一样,徐正阳晚上在书房里梳理这些天的思绪,所有事情来得突然,一个何氏,一个附属西医,一个沈河。
附属西医的态度一直很暧昧,附属西医…闻枫,徐正阳突然就想起这么个局外人。
这时书房门被打开,余遂进来说:“睡觉了。”
隔着宽大的办公桌看过去,门口泄进来的光把人打得恍惚得很,不真切,但徐正阳还是看得出余遂只穿了件他的衬衫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