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如此,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走错路,把自己搭进去,把辛苦经营的徐氏推进火坑,很不应该,如果她入狱的消息目前不是封锁的,那么徐氏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第三次徐正阳去所里看夏女士,徐正阳跟她说:“我把进远送国外去了,你的事儿没告诉他。”
审讯室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徐正阳声音不大却很清晰,他没什么情绪的和夏女士对视着说:“但你觉得他真就什么都不知道吗?沈河去学校骚扰过他。”
夏女士又低下头,抠着手指,很沉默,她的神情并没有因为徐进远这个名字有过一丝动容。
徐正阳也很有耐心,他从沈河出现在c市那天就开始查这人,这人如今在何氏做项目经理,经手有关和附属西医的医疗合作,跟夏女士竞争同一个项目。
“徐进远啊,他本不该存在的,但这小生命多顽强啊,我药物流产都没有流掉这小子让他生下来了,但你觉着我对他什么感情?我恨死他,你以为姓沈的那狗东西找他干嘛?徐进远是他的种啊。”
夏女士跟沈河渊源太深,跟着出了次差她的人生就翻天覆地的转变了,在被上司搞大肚子的员工和被男友搞大肚子的女朋友这两种称谓上,夏女士踩着碎成渣的尊严给自己保留半点脸面,她恨沈河恨之入骨但告诉自己要活得像人,迟早有一天要把那渣宰踩在脚底。
“你爸爸是我生命里的贵人,让我活过来,二十平米的房子里连沙都没有,去过一次后他来了也不上去,就坐车里,我进社会后很久没再体验过这么被顾及尊严的时候了,后来某次半夜,我现楼脚停着车子,那么破旧的小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车,当时我就想,机会来了。”
夏女士说:“我挺谢谢你们的,你,徐莹,还有徐先生,至少你们徐家没看轻过我,所以我很想做好徐氏,所有人都应该闭嘴,我配,我值得。”
夏女士没办法不在意外界声音,她真的做不到,她太在乎外人对她的想法了,还有沈河的这次出现,她一个劲想赢,想疯了。
附属西医跟何氏合作的意向大家有目共睹,股东并不赞成过多资金投入这个项目,夏女士却不顾反对私自挪用资金导致徐氏现在出现严重的资金缺口。
“徐氏还有你啊徐正阳,你以为我为什么敢这么做,我信任你能担起徐氏走很远的,对不对,你能带领徐氏度过难关的啊。”夏女士突然抬起头看徐正阳,那眼里的希翼和感情比听到徐进远还浓烈。
徐正阳摇头,只道:“你对不起你,对不起徐进远。”
夏女士这边徐莹接手过去处理,徐正阳忙公司的事儿,既然投了那难干也得硬着头皮干下去,他也不算什么都不会的富二代,大学本科就是经济类的,退伍前一年在部队就又拾起了书本,对自己要求从来不低。
问题来了就解决,也不抱怨,医院里张嫂照顾着,徐正阳倒是问过她的意愿,张嫂说徐家待惯了不想走,说老爷子好了要给她包个大红包,徐正阳笑着应了。
助理许随东最近跟着老板跑总公司,因为老板气压低得可怕,吓得他提着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行事,会议室从早上就没安静过,股东轮番上阵的吵,问夏女士人在哪?问公司怎么出现那么大的危机。
徐正阳任他们吵他们闹,三十二岁的男人独挡一群老狐狸沉稳又冷静,只叫助理把财务叫进办公室,财务也是难啃的骨头,跟夏女士一条心,这节骨眼没点大局意识,徐正阳摔了文件夹,吼了几句。
助理眼睑簌簌的颤,老板飙太恐怖,徐正阳解了衣扣指着骂:“现在自己什么处境看不清是吗?连个账都说不明白干什么吃的?你当我傻子还是当你小丑?”
他每一句都吼得叫人心颤,办公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电话铃声响起才打破了这种阴森的死寂,徐正阳深吸一口气,划开解锁把,“怎么了余遂?”
助理和财务都有点恍惚,特别是财务,一身冷汗的悄悄抬起眼珠子看徐正阳,三十出头的男人穿一身黑西装精英又干练,不骂人的时候声音还真的好听,有磁性又厚重,腻着股温柔劲。
徐正阳跟他说了几句挂断电话,看了财务一眼,本来能好说解决的问题,非得要受顿气才服软,徐正阳让助理把人带出去了。
附属西医跟何氏协作的意向终于有所松动时,徐正阳本以为可以松口气,这时进来一个陌生电话,他出了房门接电话。
姓沈的给他一个星期时间退出项目竞争,也不知道这人哪来的消息,说不退出就把夏女士入狱的消息放给媒体,知道徐正阳不带怕的,他又直截了当抛出手里的王牌,他手里有夏女士的艳照。
徐正阳接受项目后何氏那边的负责人就换了,沈河这人躲起来了,徐正阳告诉他:“沈河,你别让我逮到你,否则我弄死你。”
徐正阳从抽屉里翻出烟点了根抽,最近迫不得已的时候会抽,像现在这样烦着也会抽,没料到余遂会醒来,徐正阳被逮到的时候愣了一瞬,手夹着烟顿住,对着余遂甚至还笑了下说:“呀,被抓到了。”
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
余遂穿着圆领的米色睡衣,神色平淡的看着他,又挪动步子走到徐正阳身边,隔很近,微仰着头继续看他。
徐正阳拿烟的手稍稍朝后拉开距离,以防烫上他的衣服,和余遂对视着,余遂嗓音有些哑,说:“你抽吧,但分我半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