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遂在办公室准备着等会儿开会要用的资料,突然门被敲响,一同事说:“余教授,林老让您去会客室一趟。”
余遂点了点头,没再回办公室的打算,因此穿上了白大褂拿上了资料去会客室,出乎意料的,他竟然在会客室里见着了徐正阳。
白灯晃亮,男人西装挺干练周正。
徐正阳来之前去参加了个饭局,好久没联系的老爷子今天打电话通知他的,口气一点不客气,以前父子两个把月不联系是常事,但这次退伍回来,骂归骂,明显的感受到老爷子会主动经常联系他了。
徐莹也跟他说起过,他这几年出过不少任务,半条命也搭进去过,他倒是光荣傍身了,老爷子却是吓得病了好几场。
就脾气坏的老小孩一个,当儿子的只能受着。
会客室就是一间办公室改造的,正中间摆着长长的会议桌,两边四五只靠背椅,余遂坐到徐正阳对面,和林老坐一边。
林老跟余遂说:“刚门口碰见的,说是找你。”
林老说完想离开,给两年轻人腾位置,徐正阳对林老说:“我找余教授就一两句话的事,很快。”
林老听出他的意思,又坐了回去。
徐正阳把药袋子提到桌面上,怕余遂顾不得回酒店的时候没药擦,于是应酬完又去医院拿了份,这样酒店办公室两头都放着,方便。
他推过去给余遂:“不知道你晚上回去不,给你送点药过来。”
收回手,看着余遂又来了句意味不明的话,“不知道余教授还需要不?”
比起他这意味不明的话,余遂面色上崩溃了一瞬,桌底下,徐正阳的皮鞋踩上了他的鞋头,余遂研究所里经常要站一整天,为了舒适常穿的就是运动鞋,干净的白色为主,板鞋居多。
余遂收整好情绪,估计刚周离给他递药被徐正阳看见了,他把药袋子拿到自己这边,回答说:“需要。”
徐正阳却不放过他,半靠在椅子里,懒洋洋低头看着手指说:“医生说了,余教授你这伤口不注意还得重缝线。”
林老听了这话立即严肃起来,连着追问了余遂好几句,余遂一边安慰着林老,一边瞅了眼徐正阳,徐正阳那不要脸的毫无负罪感,在椅子里低头偷笑。
徐正阳来去都快,不耽误他们工作,走前还当着林老面正儿八经来了句,“余教授照顾好自己。”
开车回到酒店徐正阳接到崇礼静电话,崇礼静罗里吧嗦叽叽喳喳的毛病一点没改,徐正阳听了两句就没了耐心,无情道:“敲重点。”
电话那边先是静了几秒,好像崇礼静深吸了两口气,破口先是一句大骂“狗男人我哥才眼瞎,靠。”她又切入正题,说:“王总还是有点地位的,你把人打了没事吧?”
“又不是第一次。”徐正阳不以为意,崇礼静没听清又问一遍,徐正阳说:“没事儿。”
好像两人就没什么可聊的了,徐正阳神经纤维可能有麻绳粗对这气氛毫无半点感觉,平平道:“没事挂了。”
“诶,等等等等…”崇礼静急促喊停徐正阳已经快接触到屏幕的大拇指,崇礼静问:“帮你挡酒瓶的那帅哥是你朋友?”
徐正阳不自觉蹙起眉,又把手机贴到耳侧,他嗯了声,果然崇礼静接着问:“你什么朋友?以前没见过啊?那么帅,叫什么名字?”
崇礼静听见徐正阳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仿佛只是顺着电波都能深深感受到他强烈的侮辱气息,崇礼静跟他杠上了,反而更加坦白道:“那帅哥有女朋友么,帮哥们牵牵线呗。”
徐正阳懒懒回她一句-痴心妄想。
“哎徐正阳你是不是对我恋恋不忘啊,介绍个对象都那么小气。”
他跟崇礼静的关系很不应该用前任这个词来概括,应该说比这个更纯粹一些,没死去活来的爱过,所以分手后也没什么你死我活的情仇爱恨。
后来分手徐正阳听说崇礼静在外否认两人有过情侣关系,徐正阳无所谓,他是男人吃不了什么亏,崇礼静说什么就是什么。
徐正阳懒得跟她掰扯想要挂断电话,手机刚拿远一点顿了顿,又贴回耳边,问崇礼静,“那什么总找你麻烦没?”
崇礼静说:“我再不济背后撑腰的还有我哥,他不敢轻易得罪我的,再说混不下去我去投奔我哥啊。哎徐正阳你是不是真对我…”
徐正阳已经挂电话了。
崇礼静对着手机大骂,“我□□大爷,徐正阳。”
余遂再回酒店是两天后,他回到酒店那天,佳佳说徐正阳被派走了,应急一场雪灾事故,“原来徐叔叔是以前是军人啊,我就说怎么会有这么帅逼的司机。”
余遂没注意听佳佳的话,愣了好一会儿。
然后才迟缓的想,他还回来吗?
第二十一章
吉林连续两天暴雪,太阳被蒙在很厚的雾气里,入目都是雪白,佳佳第一次到北方因此非常激动,但她的激动似乎并没有感染到余遂哥,余遂哥越来越沉迷工作。
在这样时好时坏的天气状况里,余遂和老师基本完成了此次北上的任务,偌大办公室里,各级领导坐了一圈,谈实验谈民生,各种官话说不完,余遂作为年轻晚辈,也位列其中,如果他走仕途,估计也是能走远的。
他沉默着呆,想拿出手机看闻,无奈场面不允许,散局后余遂又跟老师说再回研究室待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