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染往窗外看了看：“这不是上高的路吧。”
“不是，你妈说要去逛一逛，给你买两件衣服过年。”
于是，他们回家的时候，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许玫给一家三口置办的吃的穿的用的比顾染的行李还多。
到家之后，顾染洗了个澡，就坐到了书桌前面。随手拿了套完形填空开始做题。
不一会儿，许玫端着水果走进来：“回来就开始学习，也不休息一下。”
顾染说：“对我来说，学习也是一种休息。”
许玫忽然问道：“那你更喜欢滑冰还是学习？”
“……”
这个问题，自从上午和徐清聊过之后，顾染也在反复的问自己。
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答案。
打从记事开始，他就是在所有人的夸赞声中长大的。上幼儿园的时候，老师夸他长得好看，又可爱又漂亮。
上学之后，老师夸他学习优异，又聪明又刻苦。
稀里糊涂开始练短道滑，江岩常说他是老天爷赏饭吃，百年不遇的天才。
这倒是夸张了，短道滑从诞生至今，也没有一百年，成为奥运项目时间更短。
他刚开始练短道滑的时候，是存了些别的心思。不说拿了奥运冠军直接保送，至少高考可以加点分。
练的时间长了，是真的喜欢，他能够从中体会到无穷的乐——人与人斗智斗勇的乐。
他享受那种越对手之后的满足感，无论是在学习上，还是冰面上。
他从来没想过要因为短道滑而放弃学习，因为学习对他而言并不是负担，而是一种乐。
可是现在，他竟然也有些放不下短道滑。
“小染，”许玫忽然拍了拍顾染的肩膀，“年后你就要开学了，初中最后一个学期，收收心。”
顾染说：“妈，我什么时候在学习上让你们操心过。”
“是是是，你一向很乖，妈妈知道。”
“你俩聊什么？”顾长风靠在门边，笑容可掬的看向母子俩，“儿子，把你的金牌给爸妈看看。”
说起这个，顾染心情立刻就好了起来，不仅给他们看了金牌，还拿出手机，给他们看了当时的比赛录像。
夫妻俩把视频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许玫指着旁边几人问道：“他们看起来比你大好多，怎么也跟你一个组？”
“这次的规定，14-16岁一个组，他们今年都是16岁，比我大两年呢。”
顾长风揉了把他的头：“这你都能夺冠，看来我儿子真是个天才。”
顾染嘿嘿一笑，指着池朗说道：“赛前大家都看好这个人，头一天晚上，我把他的比赛视频看了几十上百遍，现他有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