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殿下,请。”他掀开帘子,让太子与五皇子进屋。
走进屋,太子闻到淡淡的药味,他朝床上看了一眼,乐阳公主还没有醒过来,脖子上还有一道清晰的印记。抬手免了屋子里众人行礼,太子把屋子打量了一遍:&1dquo;姑母休息的时候,没有人守夜?”
&1dquo;回殿下,往日都有下人守夜,但是今天晚上公主心情不好,所以没有留人伺候。”一个穿着翠衫的婢女上前回答。
太子看了她一眼:&1dquo;为何心情不好?”
翠衫婢女看了世子一眼,见世子不说话,只好继续道:&1dquo;几个时辰前,驸马爷癔症加重,砸碎了花瓶,那碎瓷片划伤了手臂。”
&1dquo;患了癔症的人,屋子里就不该放瓷器。”太子皱眉:&1dquo;你们谢家的下人,真是不懂照顾病人。幸好在京城还有我们皇家看着,若是被接回南方,焉能保住性命?”
屋子里谢家的下人听到这句话,表情有些空白。他们都知道太子在栽赃毁谤,但他们不敢反驳。
&1dquo;定是这些下人不好好伺候姑母,才会让姑母起了不好的心思。”太子抬起眼皮,语气冷淡:&1dquo;来人,把谢家这些下人全部拉去京兆府审问。公主与驸马身边伺候的下人,由殿中省重审派,万事以公主与驸马安全为上。”
&1dquo;求太子殿下恕罪。”屋子里的下人吓得变了脸色,全部跪下求饶,还有人祈求地望向谢世子,希望他能帮着求情。
可是让他们失望的是,谢世子只是沉默地低着头,看也不看他们。
&1dquo;姑父癔症严重,姑母身体又这么不好。你们这些下人,仗着孤的表弟年少心善,便奴大欺主了。”太子怒喝道:&1dquo;若是饶了你们,姑母与姑丈岂不是白受了这些罪。就算孤是个宽容性子,也容不得这些事生。”
他击了击掌,便有金甲卫进来,把屋子里的下人全部拖了出去。
谢驸马听到公主自缢后,就一直躺在床上等消息。他等了很久,都没人给他传消息进来,就在他准备装疯卖傻闯出去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1dquo;金甲卫奉命办案,尔等罪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金甲卫?
谢驸马听到这个动静,眉头轻皱,金甲卫是太子亲兵,怎么跑到公主府拿人?
&1dquo;我是驸马随侍,你们不得无礼。”
听到心腹小厮的呼声,谢驸马暗道不好,情急之下,他只好翻身下床,披头散地冲出屋子,把小厮的手臂拽住。
&1dquo;我的伙伴,不能带走。”他拉住小厮的衣摆,就地一坐,蹬腿儿嚎哭起来。
&1dquo;这是怎么了?”五皇子走进院子,看着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谢驸马,把手背在身后,对金甲卫道:&1dquo;不要愣着,太子三哥说了,这些居心叵测的下人,一个都不能留。”
&1dquo;贵人,我家驸马现在的心智如同幼童,小人在驸马身边伺候了十几年,您现在让兵爷们把小的带走,驸马怎么办?”小厮朝五皇子跪下:&1dquo;求贵人开恩。”
&1dquo;殿中省安排的下人很快就到,难道你觉得宫里出来的下人,不如你伺候得好?”五皇子冷脸道:&1dquo;就算姑丈现在只是个三四岁的幼童,也没有为了不让幼童苦恼,便任由危险留在他身边的道理。”
&1dquo;好孩子不是惯来的,是好好教来的。”五皇子抬手,&1dquo;带走。”
驸马抱着小厮大腿不放,小厮护着驸马不让金甲卫碰到驸马,一番感动人心的生离死别后,金甲卫终于把主仆二人撕开了。
&1dquo;驸马!”
&1dquo;伙伴。”
驸马与小厮朝彼此伸着手,这个场面看起来悲情极了。
然而看到这一幕的谢世子只觉得可笑与可悲,都这个时候了,母亲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都不忘装疯卖傻。
既然这么能装病,为何不找机会跑到母亲的院子,看一看母亲是否安好?
伸手捂着嘴,他忽然觉得这一幕恶心极了,恶心得想吐。
&1dquo;表弟,你的脸色很差。”太子见谢世子面色在刹那间突然变得惨白:&1dquo;生病了?”
&1dquo;多谢太子关心,我没事。”谢世子勉强笑着道谢。
&1dquo;这边有五弟处理就好,表弟随孤回姑母住的地方。”太子带着谢世子回了乐阳公主住的院子,让太医顺便给谢世子请了脉。
&1dquo;世子有中暑的症状,不过之前似是吃过解暑药,症状并不严重。”太医几粒药丸递给谢世子,让他和白水服下。
谢世子想起回家前,福寿郡主给他的那瓶药。看来就是那个药,缓解了他的症状。
整座公主府的下人被带走大半,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几个东宫的太监在旁边帮着伺候。他扭头看了眼太子,小声道谢。
&1dquo;你是孤的表弟,姑母与姑丈现在又这样,孤不能不管你。”太子笑容温和,一副好哥哥的模样。
谢世子欲言又止,恰好床上的乐阳公主动了动,他赶紧起身走到床边:&1dquo;母亲?”
乐阳公主幽幽醒转,张嘴想说话,却现喉咙疼得厉害。
&1dquo;母亲,你先不要急,太医说你伤了喉咙,要养几日才能说话。”谢世子握住她的手腕:&1dquo;听说您出了事,太子与五皇子都过来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