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琉璃摇头:&1dquo;青寒州地势险峻,山高路陡。每到夏天的时候,就有很多蛇虫鼠蚁,夏天的夜晚出一下门,就会被蚊虫咬得满头是包。”
&1dquo;这么可怕?”几位姑娘都是在锦衣玉食中长大,完全想象不到,生活环境还能这么恶劣。
&1dquo;不过这种也有个好处,那就是易守难攻。当地百姓性格彪悍,有时候敌人来袭,成年男子会自在城中巡逻。有他们帮忙,我们好几次都抓住了金珀国派来的探子。”花琉璃叹气,&1dquo;不过由于当地交通不便,气候又恶劣,频频生战事,大晋的商人并不喜欢与当地人做交易,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当地百姓的生活都不怎么好。”
接过小姑娘屏住呼吸,听得十分认真,她们想花琉璃继续说下去。
&1dquo;后来家父带兵剿灭了四周拦路的土匪,渐渐便有商人过来贸易,近几年日子已经好过了不少。”花琉璃注意到琴师弹错了好几个音,她扭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琴师,&1dquo;琴师对边关的故事也感兴?”
&1dquo;在下一时听入了迷,请贵客们恕罪。”琴师起身走到花琉璃面前,朝她行了一个礼。
他穿着宽松的白袍,弯腰行礼的时候,隐隐露出了锁骨。
&1dquo;我听说十一年前,青寒州生天灾,几条通往青寒州的要塞,都被倒下的山堵住。”嘉敏还记得这件往事,是因为她父亲姚驸马亲自担任押运粮饷的官员,平日游手好闲的他,从青寒州回来以后,沉闷了将近半个月,花钱都节约了不少。
&1dquo;那时候我才四岁,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楚了。”花琉璃摇头,&1dquo;今天是来听曲的,讲这些有什么意思?”
她扭头见琴师还站在自己面前,挥手道:&1dquo;琴师,继续弹啊。”
琴师看了花琉璃一眼,默默走回原位。
几个人吃着瓜果点心,盯着琴师看了小半个时辰,都觉得有些无聊了。可是两个郡主没说走,她们也只能强撑着精神继续听。
&1dquo;琴师,你叫什么名字?”
&1dquo;在下祖上犯了事,三代皆为奴身,并无姓氏。”琴师趁机停下弹奏的动作,再弹下去,他的手指都要受不了:&1dquo;坊里的人都称在下为云寒。”
&1dquo;云寒&he11ip;&he11ip;”花琉璃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看着琴师。
琴师缓缓抬头,一双漂亮的眼睛,对上了花琉璃的视线。
&1dquo;这个名字,听着有些冷。”花琉璃想了半天,终于说出了内心感受。
琴师面上的笑容微微一僵:&1dquo;贵客说得是,在下也觉得寒这个字不好。”
嘉敏十分怀疑花琉璃究竟会不会逗美人开心,说出来的话怎么这么噎人?就这样还出来跟她抢美人,简直可笑。
&1dquo;不,我的意思是,这个名字如琴师一样,如凌霄上不染纤尘的白云,虽高处不胜寒,却又十分高洁。”花琉璃起身走到琴师面前,伸手拨弄了几下琴弦,她的动作十分随意,却带着几分洒脱的味道,&1dquo;琴师琴艺出众,又有如此绝色,无需妄自菲薄。”
她微微靠近琴师,就在几位姑娘以为她会对琴师做些什么的时候,突然站直身体,掏出手帕掩着嘴轻咳几声:&1dquo;不好意思,我身体不好,不能在外面久待,琴师也早些回房休息。”
玉蓉上前扶住花琉璃手臂,鸢尾把一袋珍珠放到琴师手里:&1dquo;我家主子出门时间不定,公子近些日子就不要外出待客了,免得主子想要见您的时候不方便。”
琴师接过珍珠,随意地放在桌上,朝花琉璃拱手道:&1dquo;在下在此处静候贵客芳踪。”
他行礼的姿态风雅极了,就像是不行沦落凡尘的仙人,让人想留他在凡尘,又想让他继续做高高在上的仙人。
若是一般的女子,早被这样的风姿折服。
可在座几人不同,她们早见过言行举止优雅到极致的五皇子,像云寒这样的坊间男子,只能让她们多看两眼,远远不到惊艳的地步。
听花琉璃要走,嘉敏赶紧站起身:&1dquo;府中还有事,我也该走了。”
不走难道还要留在这里跟花琉璃抢男人?
一行人出了金玲苑,嘉敏还没来得及呼出一口气,就与街头对面的杜琇莹对上了视线。
虽然杜琇莹的眼神十分平静,但嘉敏可以肯定,对方平静的面色下,掩藏着怒火。
&1dquo;杜姑娘。”花琉璃现杜琇莹,笑着朝她招手:&1dquo;真巧。”
杜琇莹含笑朝花琉璃点了点头,穿过街走到她们面前,福身道:&1dquo;福寿郡主安。”
&1dquo;杜姑娘不必这般多礼。”花琉璃伸手去扶杜琇莹,杜琇莹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书墨香味,很好闻。
&1dquo;礼不可废。”杜琇莹转身与其他几位姑娘互相见了礼,目光落在了嘉敏身上。
她们身后的金玲苑时不时传出乐声、笑闹声,显得几人之间更加安静。
&1dquo;里面好玩吗?”杜琇莹面无表情地看着嘉敏。
嘉敏摇头:&1dquo;也没什么意思。”
&1dquo;你喜欢去,我也管不着你。”杜琇莹扭头看了花琉璃一眼,&1dquo;福寿郡主体弱,又比你小,你以后不可引她来这种地方玩。”
&1dquo;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嘉敏嗤了一声,&1dquo;腿长在她身上,我还能管她?”她又不是嫌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