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看了跪在地上的鸢尾,素手轻抚额头,软软倒了下去。
&1dquo;县主!”鸢尾凄厉地哭叫出声,把倒下来的花琉璃稳稳接住,&1dquo;县主,你没事吧?!”
&1dquo;快把县主扶到寝殿中去。”贤妃现在半颗心吊着,见花琉璃晕了过去,脸色更加苍白难看,花县主身体弱胆子又小,万一在她这里晕过去就起不来,她拿什么向陛下交待?
众人小心翼翼地把花琉璃送到床上躺好,医官伸手一把脉,眉头皱得更紧了:&1dquo;县主脉象紊乱,似有不足之症,加上受了惊吓,需要慢慢调理才行。”
在场其他人想,任谁现自己在鬼门关旁边绕了一圈,都会受到惊吓。
可怜的花县主,刚进京就被纵马的纨绔吓得生病,好不容易养好身体,来贤妃赏个梅又差点喝下毒酒。
人家身体不好,活得已经很艰难了,还要面对这么多倒霉事,贤妃英王母子跟人家八字不合吧?
&1dquo;贤妃娘娘。”五皇子走到神思不属的贤妃身边,温声安慰道,&1dquo;您不用担心,花县主不会有事的。”
贤妃勉强挤出个难看的笑容:&1dquo;借你吉言。”
&1dquo;娘娘宅心仁厚,花县主肯定会相信,想要害她的人不是您。”五皇子站在外间,隔着朦胧地纱帐看着里间来来往往的人影,&1dquo;大理寺卿一定会查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贤妃苦笑,这件事闹出来,不管真正的凶手是谁,对她跟英王都会有极大的负面影响。
到了现在,她哪还不明白,这是一场针对她与昊儿的阴谋。
东宫。
太子面无表情地听着太子府几个官员唠唠叨叨,用在纸上勾勒出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狗。
&1dquo;殿下,臣觉得,我们应该想办法把永州的太守换下来。”
&1dquo;怎么,这个太守做得不好?”太子把扔下,接过宫女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没有看说话的官员。
&1dquo;殿下,并非他做得不好,而是他做得太好了。”此官员道,&1dquo;此人在治理地方上非常有手段,永州土地肥沃,是块好地方。可是永州太守是四皇子外祖家的人。”
&1dquo;父皇膝下五子三女,按照你这个说法,只要是与其他皇子公主有关的官员,孤都要防着?”太子有些不耐,&1dquo;在孤眼里,造福一方的官员就是好官。”
&1dquo;殿下,诸王虎视眈眈,您切莫一时心软&he11ip;&he11ip;”
&1dquo;孤从不心软。”太子看着说话的官员,&1dquo;但你要记住,孤是大晋太子。”
&1dquo;可若是永州太守一心推举四皇子,会对我们不利。”
&1dquo;孤与老四,孰强?”
&1dquo;太子英明仁德,四皇子远不及您一二。”
&1dquo;作为一个爱护百姓的好官,怎能没有自知之明?”太子淡淡道,&1dquo;若是真没有,孤只能深表遗憾。”
太子府的几个官员沉默了,上次让太子表达&1dquo;遗憾”的贪官,下场非常凄惨,惨到整个京城的官员,收受底下官员孝敬的行为都变少了。
他们几个不敢再劝,怕继续劝下去,太子会对他们&1dquo;深表遗憾”。
&1dquo;殿下。”东宫太监匆匆入内,见有太子府的官员在,停下了脚步。
&1dquo;说。”太监见这几个去给花县主送礼物的太监神情有些不对,挥手让这几个官员离开:&1dquo;生了什么事?”
&1dquo;有人在贤妃的临翠宫投毒,花县主差点被害。”
太子眼睑微动:&1dquo;花县主可还好?”
&1dquo;幸而花县主身边的丫鬟略通医理,察觉到了不对,花县主逃过了一劫。只是受到了惊吓,在临翠宫休息。”
&1dquo;走吧,去临翠宫看看。”太子把手背在身后,往殿外走去。
太子到临翠宫的时候,大理寺的人已经到了,参加这次赏梅宴的人也都没有离开。
无视一干向自己行礼的人,太子走到面色惨白的贤妃面前:&1dquo;贤妃娘娘,花县主怎么样了?”
生这么大的事,贤妃已经筋疲力尽,但是在太子面前,还是要保持形象:&1dquo;请殿下放心,县主吃过药以后就睡下了。”
&1dquo;嗯。”太子微微颔,&1dquo;你可确定刚才给花县主吃的药没问题?”
贤妃:&1dquo;&he11ip;&he11ip;”
他这话什么意思,侮辱谁呢?
贤妃很生气,但她还是要保持微笑。
&1dquo;请太子放心,药没有问题。”
&1dquo;那便好。”太子击了击掌,几个宫女太监抬着软塌走了进来,然后把包裹得严严实实地花琉璃抬上了软塌。
&1dquo;太子带花县主去哪儿?”贤妃怕花琉璃不明不白死了,到时候她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赶紧拦住太子,&1dquo;太医说,花县主身体虚弱,不易挪动。”
&1dquo;贤妃娘娘,你确定要让花县主留在临翠宫?”太子微微垂下眼睑,明明没有表情,却硬生生让人感觉到几分讥诮。
贤妃:&1dquo;&he11ip;&he11ip;”
她不敢确定,她现在正处于全天下人都有可能害本宫的惊恐状态。
呵。
太子把目光从贤妃身上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