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得罪了。”秦萱不知道眼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她知道那匹白马是辽东公府上的,证明她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可是对的又怎么样?那么一匹白马,看起来骄贵的要命,脾气还不好,天知道这两三月来她光是驯服那匹只晓得脾气的马就花了多少时间!
“好!”须卜涉归瞧见秦萱半点都不犹豫的应战,心下大喜。
一声过后,两人就缠斗在一起。
之前秦萱手腕上的绳索已经解开,说是她有罪,其实也没有正式定罪,所以暂时还没有被怎么样。
她听到呼啸的破空之声,手中横起棍棒立即挡下。
这一身的力气不知道是遗传了父亲还是母亲的,她印象中父母都不是什么娇弱的,秦父身为武将自然不说,盖楼氏鲜卑女子,自小和男子过得是一样的生活。或许两人都有吧,到了现在她的气力也越大,不过这事对她来言当然是好事。
这个世道不是看所谓的谁读书读得多,那些士族算是读得多的了,几乎个个学富五车,但是面对一群流民,稍有不慎,就会被那些他们看不起的下贱胚子给杀剥一净,她来大棘的这一路上可没少见。
能保全自己活下去,甚至活的更好的事实力,至于其他的,似乎不重要了。
她手中感受到的压力更重,秦萱一把拨开。旁人瞧见两人手法极快,眨眼间,已经过了好几招,那沉重的敲击声响,听得人忍不住牙酸。
那么沉的声音,一听就知道下手极狠,若是落在身上,恐怕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咔擦!”秦萱手中的棍子重重袭向面前那男人的面门,须卜涉归拿起棍子就是一挡,在场众人听到一声,两人手中的棍棒都已经化作两截。
须卜涉归瞧着面前少年面色如常,甚至连喘气都没有多少,不禁心下赞叹。就算是家中那几个小子也没有一个比的上眼前的一个。
他双手麻,手中武器既断,整个人也向后连连退了了几步。
秦萱望见,停下手来,收势而立,“胜负已分,府君可还要比试?”
少年声音不如成年男子那么沉,甚至还有那么一丝半点清亮。但是周边的人包括须卜涉归都听得清清楚楚。
“好,愿赌认输。”须卜涉归把手里已经段成两截的棍子随意丢到一边。
“你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做这件事才对。”须卜涉归打量了秦萱两眼,越觉得她不是那种偷鸡摸狗的苟且之辈。
“府君,小人已经说了,那匹白马是人送我的。”秦萱说起这件事就忍不住头疼,怎么个个都来问她这件事,“而且这马就算是我想拿,也不是能拿就拿的。”
须卜涉归听了她这话,摸了摸下巴,想了想似乎也是。
那些个富贵人家,把牛羊看的比人还重,跟别说是好马了,瞧着那匹白马标志的模样,说不定有好几个伺候着,过得比人还舒服,想要偷还真不是一般的容易。
他对着秦萱一笑,“那你小子还真有一手!”
“……”秦萱差点要瞪眼了,她都说了不是她了,怎么还是这么说!
“其实,若是没有那匹白马的事,我倒是挺想你到我手下做个兵。”须卜涉归已经在军中呆了好多年。一开始是单于手下的卫队,后来大单于变成都督了,也就做了正经的兵士。
“不敢。”秦萱心中郁闷,对上须卜涉归也没有多少好脸色。一个两个的都不信她说的话,那马好是没错,可是要真的偷了那么一匹马,干嘛还要大摇大摆养在家里,不赶紧的拖到马市去销赃还是蠢蛋!
她话语才落,那边又有人跑过来,“有人来说,那马是赠予这个小子的,”来人说着就去瞅秦萱,面色十分古怪,说着就在须卜涉归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须卜涉归听完,扭过头去看秦萱。
秦萱被看的一脸莫名其妙。
须卜涉归出来的时候,就见着一个身着皮裘的男子站在那里,“那马的的确确是我家郎君赠予那位秦小郎的。”
那男子生的高,而且气度不一般,光是看着就和常人有很大不同。
须卜涉归之前就知道那匹白马已经跑到了辽东公那里,知道是公府上的马匹,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还会真的来人。
“那么你家郎君……”须卜涉归是粗人,还是个不会说漂亮话的粗人。
“正是你所想的,我家郎君想要让你把人给放了,原本就不是多大的事,这会又被人污蔑。”那男子笑起来,让人浑身下来如同浸入冰水之中,“若是某知晓的没错,告状的便是你的那两个儿子吧?”
“与人争鱼不成,反而被打的头破血流,原本这件事就不是甚光彩之事。若是有人拿着这件事向上面一告,你这差事要还是不要?”
须卜涉归白了脸,面前人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秦萱这一日过得是起伏不已,清早还在捕鱼,回来就被抓了,被抓之后和领头的打了一架,然后还没坐热呢,又被放了出来。
出了门口,她就瞧着安达木带着秦蕊站在那里。
安达木在门外转悠了好几圈,犹豫着不敢进去。秦蕊难得也跟着跑了出来,一步不离跟着安达木。
“那几个小子一定要他们好看!”盖楼犬齿和哥哥也一同放了出来,他满脸怒容,嘴里嚷嚷着要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