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什么啊,下雨那天你说什么都要去找那小子,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林姨没好气道。她真要棒打鸳鸯的话,那青浪被狗仔围堵的时候她就不会帮云桉脱身了。
说到底林姨也六十多岁,性格没以前那么铁腕强势。
何况她本就把关虹当女儿养,那个男孩是关虹的儿子,她老人家要说没有一点点舐犊之情也不可能。
关虹养出来的儿子,总不至于是个废物吧。
以前那辈的人都死了,关虹要大婚的新闻人尽皆知。可能这次结果又不一样。
老了,可能自己才是错的那个,叛逆的女儿还是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而她这个老人家,估计早就不被人家记得了。
林姨悠悠叹了声,拿起花与剪刀。随着绿叶被轻轻剪下,“女孩子自重自爱点,该念书就念书,该发脾气就发脾气,别学关虹人还没嫁过去,先把小孩搞出来,到时候吃亏的只有你自己。”
云桉听着,心里生出暖意,竟有些想哭。
“放心吧林姨,我会记住你的话。”
老人嗤了声,将花插入花瓶,“我就老太婆一个,谁还理我。”
云桉吸着鼻子凑前,有些狗腿子笑道:“怎么会呢,您可是大名鼎鼎的林爱秋先生!越剧第一大花旦!官方认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您才不是老太婆,是我们南省越剧界的大英雄!”
云桉握拳振臂。
林姨直接泼冷水,“你大学的什么专业,怎么变得油嘴滑舌的。”
云桉尴尬定住,讪笑着收回手臂,“我是说真的,林姨您以前在舞台上就跟会发光似的!”
“你就小妹妹一个,哪看过我以前表演”,林姨没好气道。
“看过啊”,云桉很是认真,“您有时候电视回放的越剧曲目,不就是您以前的作品吗?”
林姨讶然,转头望向云桉。
“您脸上虽然上了妆,但还是很好认出来,唱得特别好听。”
少女挑着眉一脸崇拜,冬日清亮的阳光被她的浅色瞳孔倒映,老人好像又看到年轻时舞台下万千观众的目光。
那会林爱秋还很年轻,风华正茂,爱人儿女身边。
越剧也没有没落,每逢出演必万人空巷,凡政客来越市做文化交流,官方都会安排她表演。
“真想再看一次您的表演”,云桉两手托腮笑道。
“什么年代了,谁还看这些”,林姨口是心非怼了云桉一句,转头继续插花,因为年迈而早已垂下的嘴角最后还是微不可见扬起。
老人继续拿起新的花儿,悠悠道:“行了,一会留下来吃饭吧,买菜买多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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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大平层的卧室。
“要,要穿成这样吗?”云桉站在镜子前,看着黑帽子黑墨镜黑口罩的自己。
这是偷了银行几千万的大逃亡装扮吧。
“防狗仔的,忍一下就好”,一旁男生套着卫衣道。
狗仔?!云桉心里咯噔了下,黑衣人打扮完全掩住了她的震惊表情,“还会有狗仔吗?”
“可能,小心点吧”,赫凯也将口罩挂上耳朵。
这时女朋友凑前上来,他顺势搂住她,美人投怀送抱,他没点正形打趣:“现在?”
而云桉把墨镜往下拉,灵动的大眼睛从墨镜上方望来,“你衣服穿反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