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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楼下的吸烟区,来来往往的病人和护士都忍不住向吸烟区那两个高大英俊的男青年投去视线,他们却似乎对这些目光熟视无睹,专注地抽烟。
松田阵平修长灵活的手指抖了抖烟灰,直接开口问道:“喂,萩,你四年前就喜欢她吧,为什么一直不跟她表白?”
萩原研二愣了愣,笑道:“一开始我是想表白,后来渐渐的,我更害怕失去她……怕向她表白后,她会拒绝我、远离我,那样我就再也没办法接触她了。”
“真不像你啊,萩,畏手畏脚的。”松田阵平想起从小到大扎在女人堆里,在感情上从未尝过败绩的萩原研二,难以相信这样的萩会思前顾后,犹豫不决。
“因为是她,所以我才会害怕。”萩原研二苦笑着道,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纱织任何方面都很完美,但她在感情方面经验并不丰富。一旦表白失败,无论是向别人表白,还是被人表白,她都会像乌龟一样缩进壳里,认为那样自己就不会受伤,也不会伤害到别人……”
松田阵平静静地听着他的分析。
“你看,当年她跟zero表白,zero消失后,她不就把自己封闭起来了……虽然据我观察,她现在应该没有喜欢的人了,但我们在她心里也只是重要的好友而已。”萩原研二语气有些悲凉。
松田阵平点第二根烟的手顿住了:“她现在不喜欢zero了?”
“是的,她的自尊心很强,zero应该已经错过她了。”萩原研二也吸了口烟,吐出烟雾,缓缓道,“这些年来,我眼看着那些跟她表白的人,都被她有意无意地下意识疏远了……如果表明自己的心意的代价,是再也不能和她像现在这样相处,那我宁愿这一辈子都不说出口。”
萩原研二抬头看向楼上住院部,迹部纱织病房的方向:“纱织她,有着那样完美的外表和家境,却仍然兢兢业业地在当警察,执行正义,训练也很刻苦,每分每秒都在认真生活,对朋友也是真心相待,甚至以命相博地去救我们……
像她这么好的人,哪怕不表白,只要能够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保护她,我也已经很满足了……毕竟我的命也是她救回来的,只要看到她幸福就够了。”
“嗯,那我准备向她表白了。”松田阵平冷不丁地开口道。
“可以啊……嗯?等一下,小阵平,你刚刚说了什么?!”随口应道的萩原研二反应过来,震惊地看向在他眼里一直是钢铁直男的幼驯染。
松田阵平烦躁地挠了挠后脑勺的卷,无语地说道:“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应该去表白追求吗?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萩原研二被他说得愣了一下,良久才回道:“可是你不怕她疏远你,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
“哈?如果她真是那样的人的话,我们也不会喜欢上她了吧。”松田阵平动作利索地熄灭了烟头,拍了拍幼驯染的肩膀,“亏你还自诩洞察力和情商过人,却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搞不懂——不信你就等着看吧,我表白后,她还会不会认我这个朋友。”
萩原研二呆滞地站在原地,看着松田阵平一身黑色西服渐行渐远的背影,连手上的烟头快烧到指尖了,都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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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距离手术已经过去九天了。迹部纱织伤口已经不疼了,刚刚拆完线,她坐在住院部楼下的小花园里,心情是肉眼可见的低落。
“怎么了,是拆线太疼了吗?”松田阵平又来看她了,迹部纱织感觉最近这些天松田来看望她的次数,比她父母都要勤快。
迹部纱织委屈地扁了扁嘴,泫然欲泣:“倒不是很疼,就是疤痕有点丑……”
原本洁白无瑕的腹部留下了一处可怖的缝合线疤痕,她拆完线看到疤痕的时候都惊呆了。
虽然迹部亚理纱找了最好的医美科医生给她看过,说问题不大,等再恢复一段时间可以激光祛掉,可她还是有点难过,毕竟女孩子都难免是爱美的。
松田阵平愣住了,而后握紧了拳头:“抱歉……都是为了救我才……”
“没关系啦,医生说以后可以激光祛掉的,就是刚刚拆线的时候一下子有点被惊到了而已。”
迹部纱织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一点生气地道:“松田你不用总是道歉啊,再说我就要生气了啊!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还是快点变回原来那个松田吧。”
以前的松田臭屁又自大,天天跟她斗嘴,最近这是怎么了?感觉都不像他了,迹部纱织奇怪地想。
松田阵平勾了勾嘴角:“对你,我恐怕变不回去原来那样了。”
“哦?怎么就变不回去了?”迹部纱织笑了笑,随意地道:“该不会是我救了你之后,你就对我变得温柔礼貌,不舍得怼我了吧?”
“嗯,是啊。”松田阵平自然地回道。
“诶?”
松田阵平看着她,突然说道:“其实那天在病房门外,我听到了你和你父母的对话。”
……就是她和父母说自己当警察随时做好了殉职的准备,再重来一次也还是会救松田的那次对话?迹部纱织愣了一下。
“迹部,我可以殉职,你不行。”松田阵平两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动作温柔怕扯到她的伤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将她的身体转过来直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