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马一波也很有意思,一圈介绍下来,忽然又举起话筒,饶有兴致地提问:“……我有一个问题问我们的演员啊,放心,不是问你们的代表作。”
底下的观众一愣,随即哈哈笑了起来。
罗布里也跟着笑了一下,看得出来,马一波这话还是有些影射的,不过这个家伙很圆滑,不会轻易得罪人,确实算得上娱乐圈的万金油。
“我要问的是,”马一波等笑声结束之后,才道:“在你们拍过的戏中,哪一幕,或者说,哪一个镜头令你们印象最为深刻?”
骆之光思索了一下,“我记得我拍过一个在军营训练,钻铁丝网的戏,为了这个戏能达到真实效果,我划破了四套戏服,当天在寒风中拍摄了大概有六个小时,才算把这场戏通过了……让我印象深刻的不是我吃过的苦,事实上我才承受了六个小时的苦,而我们的军人天天、月月、年年接受这样的训练,就是为了保家卫国,这一点让我特别难以忘记。”
这段话让现场掌声雷动,几个导师都露出了赞赏的神色,王茵梦还打道:“下次别拍这么苦的戏了,到我的文艺片里来客串一个角色吧。
骆之光有些激动地点了点头,似乎没想到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一个机会。
主持人马一波却在心里微微摇了摇头,这个演员表现地有些失措了,刚才还说不怕吃苦,一听到文艺片的邀约,又表现得太过渴求。
不过他当然不会指出这一点,他也没必要这么做,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个节目主持好,一切都按他的流程来。
很快,罗布里接过话筒,“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场戏是在《碧海青天》中,饰演一个精神病人,最后纵身一跃,从十五楼跳下去的那场戏。”
这个回答有点不一样,马一波看了他一眼,追问道:“为什么记忆深刻呢?”
罗布里想了一下,道:“因为拍完这场戏之后,李铭导演让我走开,他想要从楼上跳下去。”
马一波:“……”
导师:“……”
观众:“……!!!”
马一波绷住自己差点裂开的嘴角,咳了一声:“很有,我们的演员真会开玩笑,不过这也说明了一点,导演们不光要给演员讲戏,有时候还要亲身上阵示范。”
好赖给圆了回来。
也许是怕罗布里再来什么幺蛾子,马一波立刻结束了话题,开始cue起了流程:“现在,请六位演员进入表演区域,等待出题,我们的即兴表演,马上开始。”
三个导师聚了一下头,题目很快就出来了。
“公交车上令人震惊的一幕。”
演员们拥有三分钟的讨论和规划时间,就见骆之光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猛然眼睛一亮,示意其他演员围过来,开始急促地安排起来。
罗布里东晃西晃也想凑过去,还没等他挨近,骆之光就加快了语,罗布里什么都没听到,几个演员就恍然大悟地站了起来。
骆之光得意而轻蔑地瞥了罗布里一眼,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很快时间到了,六个演员开始了表演。
一个演员率先坐在了表演区域内的第一把座椅上,娴熟地转动方向盘,很显然,他饰演的角色就是司机。
公交车靠站,骆之光、赵枫荻、罗布里和剩下两个演员挨个走了上去,他们的角色,都是乘客。
罗布里随意挑了把椅子坐下了,两腿一伸,手插裤兜,就打算看看这几个家伙究竟要演什么玩意。
我不演,我看还不行吗?
就见赵枫双臂环绕,做出哄孩子的手势,另一个叫刘一帆的男演员在一旁扶着她,还提着行李,两人坐到了一起,还时不时低声说着什么。
这个演得中规中矩,一眼能看出来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夫妻,并且怀里还抱了一个孩子。
骆之光坐在了他们身后。
公交车开动了起来,在静默的气氛中,骆之光摸了一下口袋。
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双手在全身摸了起来,“我的钱包呢?”
车上的人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就见骆之光一下子跳了起来:“我的钱包不见了!有小偷偷了我的钱包!我刚上车的时候还从钱包里取出来零钱呢,小偷一定就在这车上!”
骆之光的演技还算看得过去,确实能看出丢了东西的那种紧张和疾病乱投医的感觉。
“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钱包?”他抓住了饰演乘客的演员:“你把你口袋翻开,让我看一下!”
这个乘客瞪大眼睛骂了一声,不过也没什么好心虚的,他又不是小偷,于是在骂骂咧咧声中翻开了口袋,果然空空如也。
骆之光就转向了双人座上的那对夫妻。
“是不是你们?”他道:“你们也翻开包让我看一眼!”
赵枫荻警惕地抱住了胸口的孩子,而刘一帆饰演的丈夫则猛地一下站起来,比划了一下拳头:“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找回我的钱包,”骆之光不依不饶道:“车上就这么几个人,你们夫妻要不是小偷,为什么不敢打开让我看一眼?”
看到这里,周露白微微点点头,露出了对骆之光的欣赏之色。
而后台,夏钟生则不吝惜自己的夸奖之词:“骆之光这个演员当年在学校里,表演能力就很突出,入戏快,而且善于揣摩角色,你们看,这段戏全靠他带动演技,推动情节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