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见着,起身碎步到他身边,“我刚才看见大弟弟往外看,是不是有事儿?”
二公主这话说的小声,同桌的朱承泓也没听着,朱承治摇摇头,“没有事儿,方才二姐姐看错了。”
正说着,那边小丑已经顺着一条细滑的竹竿爬了上去。手里抛出个物件,哄的一声,当空炸开,许多鲜花瓣掉下来,一时间满室飘香。
“皇上,我听说前段日子宫里出了点子事。”张太后笑了会,靠向皇帝,“虽说这事都解决了,不过我看着人总有些不□□心。”
“娘只管放心,儿子已经叫人把宫里内外都清过一遍了,绝无漏网之鱼。”宣和帝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他匆匆带过这个话题,“娘,你快看,猴子拿花献佛了。”
说着,那边的戏台上烟雾腾腾,只见着一只猴子穿一件粉色小袄,手里端着一束鲜花,后两脚儿着地,前肢高高举起。
朱承治看的索然无味,他知道这会宝馨在后头恐怕难捱,这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就算是外头那些个大男人也吃不住这个苦,何况还是个女子?他心下想要早早回去,但这边没有张太后话,他也不好动。
二皇子朱承泓看的吃吃笑,乐起来,小身子几乎要从比他人都不低的绣墩上给滚落下去。
公主们有管教妈妈们看着,没有皇子们这么放的开,侧着身子半坐在绣墩上,是天家的端庄气度。
张太后一双眼拿来看戏,分出一半的心和儿子说话,“早些年,你说再等等。但是等到现在也该给出个章程。这有章程了,宫里宫外的规矩也就好了。”话里头没有明说,但是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说的还是立太子的事。
宣和帝脸险些拉下来,但又很快扬起嘴角,“娘,大好的日子说这个做甚么!娘做寿就该高高兴兴,别的事儿提起来多不好,扫您的兴,那就是儿子的罪过了。”
张太后听后也不说话了。
朱承治找了个机会暂时悄悄溜开,并叫了宝馨过来伺候。宝馨脚都站的麻了,被人叫过去,伺候朱承治更衣。
到了一间侧殿内,朱承治握住她的手,“怎么样,还好吧?”
宝馨摇摇头,苦着脸抱怨,“哪里好了,半点都不好,人站在那儿,你们是舒服了,有人伺候,我脚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朱承治听着就去瞧她的脚,可是哪里见得着?裙子把她的脚面遮掩的只是露出来点尖尖,别的藏的严严实实,半点儿都不叫人见着。
宝馨累的够呛,也不管自个手还被他攥在掌心里头,整个人靠在墙面上。
“看样子没有两三个时辰,恐怕不会散。”宝馨说起这个,顿时觉得眼前都晦暗无光了。
朱承治握住她的手,心疼的很,但心头又砰砰直跳。握在掌心的掌心柔若无骨,壮着胆儿捏一捏,掌心里好似握着一双儿柔云。
“老娘娘年纪大了,以前都爱清净,恐怕不爱这么几个时辰的喧闹,估计也快散了。”朱承治安慰她,“等到回去之后,好生叫人给你送热水泡姜,把脚给泡一泡。”
意识到自个说了什么,朱承治心头突突跳,正人君子可不是这样的,女人的脚不能给丈夫以外的人瞧见,他张口就来,而且……他眼睛瞥向自个握住的手,这双手生的很美,肌肤洁白如玉,瞧不见半点瑕疵,手指修长。
握住了就不想放。
他神情变得有些古怪,宝馨嘴里嗯嗯两声,没有注意到他此刻的模样。靠着墙了会,她不情不愿的再次站好了,这才现自个手被他握住。宝馨叫了他声,“殿下,你这要握住我的手到甚么时候喃。”
朱承治触电似得松开,做出如此孟浪的行径,她就算勃然大怒也没有多少奇怪。
宝馨给他抚平了衣裳上的褶皱,“不能出来久了,不然就叫人生疑了。”
朱承治胡乱嗯了几声,掉头就往外头走。
回去的路上撞见大公主,大公主喝多了水,叫上教养妈妈和几个宫女出去了一趟,回来就撞见朱承治和宝馨。
“这不是弟弟么?”大公主走过去,朱承治叫了她声姐姐。
大公主见着他后面站着的宫女,奇怪的咦了声,“弟弟出去,怎么就带这么个宫女?”她说着秀眉微颦,“也不该就她伺候。”
朱承治心里正有鬼呢,听大公主这么说,掩饰的咳嗽了声,“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叫个把人伺候就行了,人多了免得显得嘈杂。到时候吵着太后娘娘就不好了。”
不过就是这么远,而且那边锣鼓点声那么大,能吵着太后娘娘,除非是打雷。大公主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才不信朱承治的说辞呢。
她掖着手笑,“弟弟是把我当傻子呢。”她说着打量朱承治身后的宫女,那宫女生张瓜子脸,五官标致甚美,她绕着朱承治走了一圈,“这话呀说给天上的鸟听听。”
“大姐姐,这会子出来久了,恐怕母后那里会差人过来问,还是早些回去吧。”朱承治不想和大公主继续纠缠。
“别拿母后压我,你绝对是出去做坏事了。”大公主嘴微张,却说不出朱承治出去是去干什么坏事了,身边的教养妈妈和她说过男女不能单独呆一块儿,不是夫妻的话,绝对是做坏事了,但是坏事到底怎么回事,却没有和她说。
“大姐姐,”朱承治低声劝她,“快些回去吧,待会叫母后担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