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从哪方面讲,这种与世隔绝的木屋都与雷斯伊德太不相配了!和把大城市里的精英扔到猪圈里西装革履的喂猪一样突兀!
“嗷……”
—呵、呵呵呵,不会吧不会吧,雷斯伊德不会变成护林员了吧。
“嗷……”
—哈哈哈,怎么可能呢?他肯定是出来冒险体验生活的。
眼睁睁见人拉开被动物弄坏的木屋大门,帕夏还安慰自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当小屋门口亮起油灯,叮叮当当乱响一通后,帕夏想着这一定是错觉,对,绝对是错觉。
然而废弃的木屋内部亮起火光,不一会热肉罐头香味儿飘散出来,又过了一会儿吃过饭的三无童颜婴儿蓝眼眸的屌毛,打开大门披着外套依着门框抽细根雪茄时,不断自我安慰的帕夏硬了。
拳头邦邦硬。
那颗燃烧过两年的‘慈父之心’起死回生并且出了愤怒的咆哮!
卧槽你个傻叉还真特么是放弃优渥的生活和前途,跑到这荒无人烟当护林员了啊啊啊啊!!!
你踏马的特么图什么?
嗯?
图什么啊!!!
是图隔壁的狗熊长得格外眉清目秀、还是图这地方放个屁都能冻成爱你的气球?!
而且老子才走三年,你这个混蛋竟然学会了抽烟,抽烟!
我、他、妈——
就在帕夏按捺不住,准备跳出去当场给这逆子的脸挠抽丝痛到幡然悔悟时,雷斯伊德右手伸进自己的脖领,拽住银色项链,掏出了一只怀表。
金色的怀表上雕刻着荆棘,紧挨着它还串着小小的十字架。
呛人的烟雾遮挡了雷斯伊德半张脸,他垂眸,手指拨开怀表,一手将雪茄抵在唇边吸着,一边凝视着躺在右手掌心微笑的阳光的青年。
火炉的光透过木屋窗户,在雪地映照出四个小格子。
无尽的雪黑幽幽的山林,仿佛吞噬光芒的夜间的海,让木屋成了一叶扁舟。
黑蓝眸的男人静静地抽烟,一口又一口。
映照出的,除了孤寂,唯有绝望……
快气炸的帕夏毛慢慢落下去。
它认出了怀表。
那还是它送给雷斯伊德的。
链子是银的,怀表却只是镀金,那时候帕夏也就是个学生,在爸妈的餐馆帮忙,手里没有多少钱。
为了给喜欢的崽儿(偶像)买礼物,他咬牙花了两千美金,在一家小钟表店订了这只没有宝石镶嵌无比朴素的荆棘怀表。
看着看着,一个灵光忽然劈中了虎子的脑壳。
帕夏心尖儿直颤。
雷斯伊德……不会是因为我,才导致会来这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