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尔抽搐着往地下倒,手几乎是下意识伸向自己的头赶走了那个一击没有吃到花朵,还想再来一口的鸽子。
与此同时,冲过来的埃里克用水果刀刺了过来。
锋利薄薄的刀片本应该割裂细白的脖颈,却因为米歇尔痛到晕厥从椅子上滑落改变了姿势,而从米歇尔抬起盖住自己头顶花朵的手背上一削而过!
手背和手腕上的大块皮肤像果皮那样被削掉,被切割开的血管因为这个突破口,将里面的血液喷涌而出——
米歇尔倒在长椅前的石子小路上。
他没有感觉到手上的痛。
他此时甚至什么都感觉不到,更不用说内心想法,明白自己的处境。
大多时候,死亡只是瞬间的事情。
甚至有可能上一秒还在说笑,下一秒就突遭横祸,根本不会让人反应过来,别说回忆走马灯了。
身体的自我保护措施让他瞬间陷入昏迷,防止剧痛伤害大脑,但持续不断的疼令米歇尔闭上眼睛还不到三秒,就被疼醒。
躺在地上浑身是汗的哆嗦,黑白分明的瞳孔隐隐有扩散的迹象。
对之前自顾自享受休闲时光的路人来说,他们只看到了倒下的黑青年,和他背后拿着水果刀包裹严实的埃里克。
才会认为有人当街杀人,大声尖叫掉头就跑。
而在怔忪过后的小维克托眼里,就是他的爸爸,先因为一个意外被伤害到了对植物来说最重要的本体器官,又被一个莫名的人砍到满手是血,喷的遍地都是……
看上去六岁,但实际上出生还没满三个年头的小维克托傻住了,手里还捏着刚刚爸爸递给他的草莓味的棉花糖。
它也是红红的,他也是,到处都是红红的……
“爸爸……?”
小维克托蹲在地上去推米歇尔,迟疑的喊了两声后,他终于反应过来,惊慌的大喊:“爸爸——!”
“…………”
米歇尔没回应,但他听见了,他想让儿子快跑。
他不确定身后的人是跟自己有仇,还是说那种心理有问题,报复社会所以一时兴起到处砍人的家伙。
他已经跑不动了,小维克托却可以。
佩佩嘉的大使馆对在外的植物系是有保护的。
而且他们为了等赛门下班就在大使馆旁边,步行只需要十分钟,只要小维克托能躲一会儿等人救援就一定没事。
米歇尔张张嘴,这些话却无力说出口,他的眼睛也看不清东西。头还在钝钝的痛。
跟他相比,埃里克也错愕的沉默了一会。
他本以为自己会一击必中,结果却失手了。
这个结果让信心满满地埃里克产生了犹豫,他现在到底是继续补刀呢?还是赶快离开现场呢?
毕竟那群路人一定会报警,要是在不中,他很可能就没办法返回停车场离开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