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赛门,感觉肩膀上的大手如此灼热、沉重,快要将他拿捏住,再压垮。
赛门表情很认真,坦荡。
坦荡到令挑剔厌恶他的茉莉阿姨张着嘴,瞪着眼睛,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最后,她干巴巴对米歇尔嘱咐了句‘要小心’就掉头驱车离开,再也没开口讽刺过什么。
米歇尔迟钝的对着远去的车子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转身面对刚才对他表白的男人。
唔,这是表白吧。
也许不是……
外星人的表达方式总是叫人摸不着头脑,也许他只是单词没有——
“我爱你。”
米歇尔:“……”
干瘦的黑青年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睛,骤然转身不可置信的仰视着说出这三个字的男人。
赛门很坦诚,“我爱你。”
他重复。
“爱不犯法,我知道。所以我爱你,并不触犯任何这里的法规,你的——阿姨,不能阻挡我。那是我的感情。”
米歇尔:“……”
赛门有地瞧着他的小花花露出这种惊呆表情,揉了揉米歇尔的头,小心避开了黑中间的小花。
“好了,我们该进去了,外面很冷很吵,你的头会疼的。”
“啊?哦……”
赛门一手提着行李,一手牵住米歇尔的手掌,大手完全包裹住米歇尔的冰凉手掌,细心的用指腹揉搓,佝偻着腰。
像大个子爸爸牵着小萝卜头儿子那样,自然牵扯着懵懵地米歇尔回到公寓门口。
他在没反应过来的米歇尔牛仔裤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打开房门,低头绕过对他来说过于矮小的门框,还单手将米歇尔抱起来脱鞋子换上粉蓝色兔子拖鞋,自己则光着脚拿起懒人沙上的毯子将人包裹好,塞进沙里,然后他放下行李箱,当着米歇尔的面收拾起来……
。
上帝啊……
米歇尔再次从心里呼唤他老人家。
赛门表达出的、他们的相处方式简直太熟悉。
熟悉到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刚从警署出来的陌生人纠纷者。而是结束旅行返回家中,只顾在沙上偷懒的‘丈夫’,以及勤劳打扫房间的‘妻子’。
米歇尔怔怔接过一杯冲泡好的加奶加糖咖啡,大黄蜂先生站在他面前顶着天花板,拿着饭铲居高临下问他:“晚餐想吃什么?培根煎蛋行吗,冰箱里东西食材不多了。先喝点热的将就一下,我咖啡粉放的很少。”
米歇尔:“……我吃什么都可以。”
“我知道了。”
赛门点头,拎着饭铲转回了厨房。
一秒、两秒、三秒——
米歇尔小心翼翼偷偷探头看向他家狭小可怜的厨房,里面高大结实的大黄蜂先生勤劳的像个正在采蜜的真·蜜蜂,挥舞着工具,在哪儿给他做饭。
叮叮当当。
水流冲洗‘哗’地声音很大。
僵硬扭回头地米歇尔沉默片刻,端起手里的杯子小口小口抿着起奶层的咖啡,喝完后他咬住自己的嘴唇,用力。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