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挺有兴致的。”慕容泫走了几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盯着她,“不是你阿爷才死么?不是悲痛欲绝么?怎么,这才多久,你就把丧父之痛给全部抛到脑后了?”
兰芝浑身抖,不敢说一句话。
“……”清漪抬头,直直对着面前年轻男人的目光看回去,“丧父之痛痛彻心腑,可是我现在沦落至如此地步,不能亲自给父亲收殓,只能折下这一束树枝,祭祀父亲!”她红了双眼,毫不畏惧的回瞪他。
按照习俗,父亲死了,儿子应该给父亲一碗饭,好让逝者吃饱上路。这会家里的那些人死的死逃的逃,眼下也就她还有这个条件,给杨劭供上一碗冷饭。
“……呵。”慕容定见她这幅倔强模样,嘴里笑了一声,他看了一眼,果然院子里头在对着河阴的方向已经摆上了简单的祭品,祭品只是些许煮熟了的米汤还有菜蔬,朴素的厉害。他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树枝,可能这树枝也是献给父亲的祭品之一。
“你拿我的东西祭祀你的父亲?”慕容定问。
“……”清漪脸色一白,她咬住下唇,看向慕容定。
慕容定好整以暇看着她,嘴角勾起,带了些许意味不明的晦涩,“我从来不白白给别人东西。”
“我知道。”清漪道,她手掌捂在胸口。
“六娘子!”兰芝哭了声,她壮着胆子看向慕容定。
兰芝已经是第二次见到慕容定,这个年轻男人并不像她之前在洛阳城中看到的那些镇兵那样长得凶神恶煞。这男人眉目俊美,并不是汉人那种儒雅,而是带着几分如同北地飒飒烈风的凛冽,哪怕他容貌俊美,可一眼之下,也不敢生出多少非分之想。
兰芝看了一眼清漪,主仆两人之前已经谈过一回,清漪说过她会好好活下去,要活下去,一定会有所牺牲,女人还能有什么可以牺牲的。她咬紧了牙关,“不如让奴婢伺候将军吧。”
“兰芝!”清漪吃了一惊,之前她还劝她不要那么对慕容定,怎么现在……
“……”慕容定有些好笑的看了兰芝一眼,那一眼看的兰芝心头狂跳,不得不低下头来,“我不要丑八怪。”
兰芝咬住唇,牙齿咬破了皮,血涌出来,“六娘子,奴婢帮不了你了。”她低泣着。哪怕之前劝说过清漪不要那么强硬的对待面前的鲜卑将领,可是事到临头,她还是不忍心看着之前金尊玉贵的六娘子被个鲜卑人糟蹋,她反正原先就是个奴婢,无所谓,可是世家小娘子哪里能受得了这些!
“你帮我的够多了,该我对你说声谢谢。”清漪拍了拍她的手,她从地上起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来。
慕容定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少女肌肤雪白,乌不梳成髻,就那么在脑后垂着,梢垂在了腰臀,衬托着纤细的脖颈和不堪一握的楚腰。
他不言,伸出手来揽住她的腰肢,拉的她一个趔趄。摔在他胸口上。
“慕容将军。”清漪双手抵在慕容定的胸前,哪怕隔着层层衣衫,她还是能感受到这几层衣衫下男人健硕的身躯和他火热的体温。
那日夜里,实在是太混乱,她明知那种事避免不了,偏偏又不甘心,她才没有管什么闭闭眼忍忍就过去了,反而和他打起来了。再加上房间里头黑成那个样子,根本就看不见什么,所以触感才会翻倍的增强,她那时能感受到他的壮硕和那抗争不了的蛮力。
慕容定那好看的眉毛扬了扬,贴在她后背的那只手缓缓下移,直接就捏了那软软又富有弹性的臀肉一把。
“你!”少女勃然大怒,双手拼命在他身上捶打,那双纤纤素手打在他胸口上,那点点力气,简直给他挠痒痒都不够。
“你这样子,是服软吗?”慕容定径直抓住她的手腕桎梏在她身后,清漪双肩被锁住,胸部被迫向前送。
慕容定说着靠近她,靠近了少女的幽香在他鼻下浮动。六镇是北朝的重镇,分布在阴山一带,那些地方和草原相比除了一个城墙之外,没有任何区别。他见到的是牧民的咩咩叫唤的牛羊,那些草原女子靠近了不是凶悍无比就是死缠烂打,身上还有股常年混迹在牛羊里头沾染上的膻臭味,再加上草原人一年到头难得洗几回澡,常年不洗的垢臭和牛羊的膻味混在一块堪称醉人。
哪里和怀里的少女一样,柔若无骨,芳香怡人?
“嗯?”他轻轻一声,手中用力,怀中女子倒吸一口冷气,眼角出了泪。
“六娘子!”兰芝尖叫声,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定:嗷呜~~~~~~~~~~~~~
清漪:啊啊啊啊啊,你快把你的毛尾巴收回去啊!!!
第11章轻薄
兰芝吓得闭上眼不敢再看,这男人在她看来已经是衣冠禽兽了。不,不对,说他衣冠禽兽都是抬举他。这男人披散着头,穿着鲜卑人的袍子,哪里有个衣冠的模样?只是可怜六娘子。兰芝想着心下越觉得悲凉,不由得哭出声。
女孩子的哭声嘤嘤,如同被撕碎了的锦帛一样,听在耳里让人心碎。可是慕容定可没有那么个闲心思来管兰芝。怀中的少女,眼角挂着泪,双目红红的瞪着他。少女生的好,更是长了一双好眼睛,眼眸黑如点漆,线条更是柔和优雅,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明明一句话没说,就已经是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