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芒回头看去，对上成宴的视线。
仅片刻功夫，两人就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心照不宣的意思。
秦芒心底暗笑，就喜欢跟这种聪明人打交道。
半个小时后，院子里的年轻人冲着露台喊道，“蛋糕来了！”
随后，长辈们有说有笑地下楼，准备去给今天的小主角唱生日歌。
成老夫人见秦芒迟迟没有迈开步伐的意思，便问了一句，“不一起吗？”
“我突然想起工作上的事情，得先跟小宴谈谈，等会再下去。”
听见秦芒回应，成老夫人半信半疑地看了看他们两人，“行，那你们先谈。”
等成老夫人走后，秦芒看向成宴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刚才你们都聊了什么？”
“你是问关老，还是问秦嫣？”成宴反问。
“我都想知道。”
“关老让我不要把成家家业给你。”
成宴顿了顿，忽然正色道，“秦嫣告诉我，你在查当年绑架案。”
“……”
秦芒沉默，打量着成宴，似乎在衡量他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你查绑架案，不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改变主意？”成宴自问自答，“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其实真相是太奶奶跟我说的，她为了你，真是什么都愿意做。这么多年，她捂着那个真相就是为了等你回来。”
成宴自嘲地笑了笑，略显苦涩，“很快，一切就能如她所愿，我爸欠你的，我会还给你。”
说着，成宴看进秦芒的眼睛里，“你满意了吗？”
秦芒看着成宴好一会，两人之间，仿佛连空气都凝结了。
“呵。”
秦芒轻笑一声，“既然你把话都挑明了，那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我确实很好奇是什么改变你的想法。”
“太奶奶不肯跟我说，我只能自己去查。”
秦芒勾着些许玩味，“得知真相后，我也才知道太奶奶的良苦用心。”
说话间，秦芒缓缓走向成宴，停在他身侧，“她不希望我因为当年的事情向你寻仇，重演手足相残的悲剧。”
“成宴，你呢？”
秦芒刻意压低的嗓音落在成宴耳边，寒意森森。
“你是不是也怕我会报复你？”
成宴面不改色，侧目瞧了秦芒一眼，“我把成家家业给你，是为了替我父亲赎罪，不是因为我怕你。”
“秦芒，如果日后你用手中的权力去对付秦嫣，我还有很多办法可以夺回一切。”
听出成宴话里严肃警告的意味，秦芒轻蔑一笑，“这话听着才对劲。”
可惜，成家家业要真的到了他的手里，可就由不得成宴安排了。
“行。”
秦芒应了一声，抬手拍了下成宴的肩膀，“只要你乖乖交出成家家业，我保证不会为难你。”
“毕竟当年的事情，我也不是很在意。”
秦芒冷笑，“他们是我的父母，但对我而言就跟陌生人一样，我不会傻到为了帮陌生人复仇，丢了那么大的家业。”
闻言，成宴心下一沉，难以置信的同时，又觉得这番话从秦芒嘴里说出来很合情合理。
这男人没有心，没有情，就是个十足的魔鬼。
直到秦芒离开，成宴仍觉得有一股寒意围绕在周身，连带着落在身上的阳光都有些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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