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成老夫人亲临成氏集团，拄着拐杖直奔成宴办公室，不顾助理阻拦，一把推开大门。
办公室里，成宴正在招待客户，谈话中断。
看着成老夫人来势汹汹的模样，成宴先跟客户道歉，随即交代助理带客户前往休息间等候。
等外人一走，成老夫人用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面，“你昨天伙同外人对付自己的堂哥，知不知错！”
“太奶奶，您这么用词就不妥当了。”
成宴面不改色，“秦总和霍总是来谈合作的，正巧撞上开会帮我说了两句话，怎么就变成对付……”
成老夫人怒极反笑，扬起拐杖砸向成宴，“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你才知道什么是成家的规矩！”
到底是上了年纪，拐杖落下的瞬间，就被成宴抓住。
在惯性作用下，成老夫人自己反倒是险些往前摔去，还是成宴伸手扶了她一把，她才勉强站稳。
成老夫人就跟触电似的，猛地甩开成宴的手，“别碰我！你这个混账！”
成宴拢眉，从未见过成老夫人如此大的火，仿佛现在杀了他给秦芒助助兴，成老夫人都能做得出来。
“您就这么想为他讨公道吗？”
成宴嗓音微涩，“在您的心里，就只有他是成家的子孙吗？”
“你不配跟他相提并论！”
成老夫人怒目而视，“成宴，我一直当你是个好孩子，才会放心将家业交给你打理，但是，我现在真的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你会跟秦嫣那种女人厮混在一起，我就应该早早把你们母子两人赶出家门！是我太心软，念着你年幼，曾俪眉软弱，留着你们才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
“我应该知道……你爸能做出手足相残的事情，你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成老夫人情绪激动，什么话都一股脑往外倒，压根没有过脑子。
她一口气喊完，现成宴变了脸色，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
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
既然说了，那就认了。
成老夫人打定主意，脸色随之一沉，“当年的绑架案就是你父亲一手策划，那会你年纪还小，我才没有跟你和曾俪眉说清楚。”
“而且，像这种手足相残的事情，说出去只会让人笑话……”
成老夫人看着成宴，“后来，你爸死了，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就更没有必要跟你们说了。”
听完这番话，很长一段时间，成宴整个脑袋都处于空白的状态。
他讷讷地出声，“您……您非要用这种方式帮秦芒吗？您说这样一个谎言，是在抹黑我爸……”
“抹黑？”成老夫人苦笑，“成宴，我说的都是事实，你爱信不信。当年查清真相的时候，我也像你现在这样……”
说着，成老夫人抽出拐杖，勉强站稳。
时隔多年，突然提起这事，心里的伤口仍是血淋淋的。
她看都不愿意多看成宴一眼，“成宴，你爸欠芒儿的，只能你来偿还，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成老夫人走后，成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助理推门而入，看着他的背影小声问，“成总，还要见客户吗？”
“不见。”
只有两个字，助理却是听出支离破碎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