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又星愣了下,他被箍得死紧,只能任由对方用脸颊蹭他的下巴。他歪了下脑袋,想躲,却被裴世霄强势地凑了过来,压根就躲不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又星被抱得手脚麻,人都快僵掉了,裴世霄才松开了手。
被箍得太久,南又星膝盖一软,被裴世霄反手一捞,打横就给抱了起来。
裴世霄将他捞到床上坐下,又凑过来,讨好似的给他摁了摁麻掉的膝盖和脚踝周围。
“怎么样,还麻不麻?”说着说着,裴世霄的指腹摩挲似的擦过南又星的踝弓,在凹下去的弧线流连忘返。
南又星皱起眉头没说话。
等到腿的那阵麻劲儿过去,南又星躲开裴世霄的手,下了床。
“我先回去了。”
南又星还没走到房间门口,就被从后拥来的怀抱给紧紧抱住了。
裴世霄的双手从他肩膀两侧穿过来,环住他的肩颈,脑袋压在他的肩上,声音微哑:“星星,我很想你。”
南又星怔忡着,没有说话。
“对不起。”裴世霄闷闷的声音被压在肩头传来,他紧扣着南又星的肩膀不让他走,像耍赖的小孩子一样。
“我真的很难受。”他语气放缓,像受了委屈似的,甚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星星,我没有家了。”他蹭了蹭南又星的脖子,语气难掩失落。
“你不知道我这几天生了什么。裴永昌……算是我父亲,他想把我从这个位置上撵下来,还好他那些动作我早有防备,顺势交出位置,一堆烂摊子按我安排的甩下来,董事只能再次召开董事会,再求我回去。只是,我真的觉得很好笑,我的亲生父亲,都要防备他对我出阴招……哈哈哈,星星你说好不好笑。”
南又星心下微微一动,他垂在裤缝边的手指颤了颤,又猛地蜷缩了起来,指甲抵着掌心,细密的痛楚泛了上来。
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犹如一座雕塑,没有任何反应。
裴世霄抱着他,轻轻地嗅着他脖颈间清爽的柑橘皂香。
当初他们住在一块时,明明用的是同样的这种洗衣液味道,但是在南又星身上时,闻上去就是有些不一样,仿佛沾染了他自己本身的味道,显得格外的特别,特别好闻。
“他们还带回了一个六岁的私生子,和我一样,当作婚生子养育,作为争权夺利的棋子……真是好笑,当初用我对付他的兄弟姐妹,如今又用这小孩来对付我……”
裴世霄低语着,也不管南又星有没有回应,侧了侧头,温热的唇印在他冰凉的脖颈上。
“星星,你能不能不生气了,我只有你了……”
呢喃声轻轻落在南又星的耳畔,伴随着窸窣的亲吻声、指尖与衣服的摩擦声,身体陷入床铺时的闷声——
酒店房间的窗外一道雪白的闪电掠过黑压压的云尖,“哗啦啦”地一声巨响,豆大的暴雨倾盆而下。
一双手轻轻地捂住了南又星的耳朵,他手指滚烫的温度染上了南又星冰凉的耳尖。
南又星眼睫微颤,望着近在咫尺的狭长双眸,里面有琥珀般的光芒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