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抬眼看了一眼落下的车帘,视线顿了顿,右手挥起马鞭,喝道:&1dquo;走!”
马车内,绥晩问他:&1dquo;生了何事?”
容砚淡淡道:&1dquo;我让人送阿沥回去,他给我下属下了药,自己半路逃了。”
绥晩皱眉,依然困惑,道:&1dquo;为何要下药逃跑?”
&1dquo;他素来如此桀骜,被师父惯坏了。”
她怎么觉得他说的和她见到的不是同一人?她见到的明明就是一个清冷孤僻的精致少年,那幽冷的气质和容砚完全如出一辙,这和&1dquo;桀骜不驯”此番形容完全截然不同。
她狐疑的目光从他脸上一扫而过,见他一番淡然自若模样,她不禁自我怀疑,难道真是她想错了?莫非真是因为两人相处时长太短,不甚了解?
她自然不会想到,容砚的话并没有说完整。他没有说的是,他并不只是单纯地让人送竹沥回去,而是押着人去暗历练受苦。竹沥可不想去那劳什子地方受罪,自然半程就想法设法地逃了。
可绥晩如何想得出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从而陷入了自我的深深怀疑中。
容砚微微抬眸看着一旁还在纠结不已的少女,眸中划过一抹不清不浅的笑意,悠然地缓缓抿了口杯中的茶水。
——
&1dquo;主子,前面就是桑阳城。”
&1dquo;直接进城。”
马车内,睡眼惺忪的少女从软榻上爬起,她揉了揉双眼,迷糊不清地问:&1dquo;可是到了?”
&1dquo;嗯。”
一旁靠着车壁阖眼的男子淡淡应声,双指微曲轻轻敲了敲马车车壁,&1dquo;空青,让她进来。”
&1dquo;容公子,打扰了。”
书珃掀开车帘,弯腰进了车厢。她朝着容砚微颔,侧目看向她家主子。软榻上的少女眸子半眯,双眼涣散无神,衣衫不整地半歪在马车一角。
她的嘴角微微抽搐,余光瞥过一旁一直不曾睁眼的男子,微微叹气,还好容公子正人君子,从她主子入睡后便也阖上了眼。若是让他人瞧见马车内这副情形,还不得大阔伤风败俗世风日下。
即使容公子再不情愿,也恐怕真的是要娶了她家主子,或许,这也是她家主子乐见其成的。不然,她何时见过她家主子如此男女不大设防,当着外男的面就如此合衣安睡。
想着,她推了推绥晩,轻轻唤她:&1dquo;主子。”
&1dquo;嗯?”绥晩睁眼,&1dquo;书珃?”
&1dquo;属下给主子梳妆。”
&1dquo;嗯。”绥晩点头,顺从地任她一番服侍,自己却是半眨着眸子,慢慢让自己的神识回笼清醒。
书珃替她理好衣襟,起身朝着容砚点头,弯腰退出了马车。绥晩掀起一旁车窗的帘子,看了看外边繁华纷闹的街道,问道:&1dquo;辞之,这是到哪了?”
对于她对他的称谓,他知晓纠正无果,也不再多加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