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沈来安说的,沈来安说唐钝给她面吃是个良善之人,她同他说话要轻声细语,甭吓着人家了。
她懂的,吓到唐钝他就去找别人说话,她就吃不到东西了。
她和沈老头说,“我会好好和唐钝说话的。”
沈老头不知道两人暗地的事儿没有多想,秀才老爷高不可攀,自己在他面前也抬不起头,揭过这话,又问沈来财闺女家收成怎么样?
“小妹家地儿肥,每亩能收四石半,村长家玉米棒子最粗最长,约莫有五石。。。”
“五石?”沈老头摸手边的烟杆,稀疏的眉紧紧皱起,“怎么这么多啊?”
他清晨去地里晃悠圈现能收三石粮就顶天了,跟绿水村那边也差太多了。
曹氏明白老头子的心思,啐骂道,“都是夏雷给害的,咱好好的山地换成遮阳的边角地,无故少了好多收成!”
她撕开玉米叶看过了,玉米棒子短小不饱满,比她家山地的差远了,和沈老头商量,“咱得找村长说说,换地归换地,他们不能欺负人哪,不求他们给些好地,也不能差成这样啊。。。”
“村长恐怕不会管了。”
事已至此唯有认命,只盼沈云山争气多挣点粮回来,再次警告沈云山老实点。
苦着脸的沈云山忙不迭拍胸脯保证。
然而第二天他在茅厕打盹又被村长逮个正着,他怀疑村长是不是在他身上留了两只眼,他都躲到茅厕怎么还会被现,心知回家逃不掉一顿毒打,决定去李家躲两天。
刚进村,就看云巧就站在半山坡叉着腰朝地里喊,“爷,爷,大堂哥回来了。”
“。。。。。。”
地里挖土的沈老头抬起头,明明隔得老远,他硬是吓得打了个冷战,拔腿就往玉米地钻。
沈云巧的话如魔音绕耳。
“爷,大堂哥跑到春花家地里去了。。。”
“他还在跑,跑到李家地了。。。”
“跑到夏雷家地了。。。跑到咱家地了。。。”
慌不择路四处逃窜的沈云山:“。。。。。。”
他就奇了怪了,他是刨云巧祖坟了还是怎么,为何老跟自己作对呢?
玉米杆扎人,脸上手背被扎得火辣辣的疼,手背还划破了几道口子,他嗦两口血,度慢下来,然后越来越慢,经过一处石墩,屈膝坐了下去。
“爷,大堂哥没跑了,在咱家地旁的树荫下坐着呢。”
沈云山想骂人,张嘴却不出声来,给累的,怕沈来财揍他,他提前收了工,路上没敢休息,这会儿委实没力气了,准备休息片刻赶紧找悦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