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
执事离开了。
关渝舟反锁上门,有些无奈地走到还咳不停的夏濯身旁:“好点了吗?”
商城中可没有感冒药止咳药一类,止痛药又压根起不了效果。抽屉里虽然放着昨日从四楼带下来的药水和药片,但两人都觉得最好别乱碰。
“你说……咳咳咳……呢?”夏濯挣扎着爬起来,哪怕这样,他也直勾勾地看着对方手里的蛋糕,原本暗淡的眼睛都带了点光,“啊咳咳咳快给我吃点,我压一压说不定就……好了呢?”
“咳嗽期间少吃甜的,会加重。”关渝舟径直把蛋糕放最远的桌上了,还不忘将水放进他手里,“要多喝水。”
夏濯惊了:“你直男吧!这已经是第三瓶了,再喝吐了!”
关渝舟:“……”
古有岳飞宁死不屈,现有夏濯死不喝水。他光脚直接下了床,水瓶顺着关渝舟的衣领塞了进去,趁这人还没回过神,直冲桌子而去,徒手揩了块奶油下来,一边咳一边嘬,“要喝……咳咳咳咳咳咳咳!你、你自己喝!”
关渝舟无语了。
恐怕橘猫抢食也是这种情景了。
他抬脚欲上前阻拦,门却在此时再一次被敲响。
没到熄灯时间,走廊里还很亮敞,透过猫眼很清楚能看见波伊尔那张儒雅的脸。
一想到吃饭时那种让他浑身难受的眼神,夏濯赶紧撒着蹄子又重钻回床上,不高兴地嘀咕:“咳……他来做什么?不会是来复诊的吧。”
他猜得挺准,波伊尔的确是来探望他的。执事工作态度认真,从他们房间离开后,马不停蹄就去找自己主人汇报了。
“还没好吗?”波伊尔被关渝舟堵在门口,他翘向屋里望了眼,却只看见了床上裸露的一双脚,“好像比昨晚见面时严重了……你们是开了房间的窗户吗?”
“嗯。”关渝舟应了声:“不然太久不通风,房间内太闷了。”
波伊尔眼神闪了闪,嘴角的笑意也淡了下去。他这脾气来的有些莫名其妙,那种看着关渝舟的眼神像是警告,宛如刚才对方的话十分令他不满一般。
关渝舟将他脸色看得一清二楚,却没怎么在意,“我的舍友体质不好,需要多通风,所以我觉得他是需要呼吸窗外的空气的。但没想到我的一个举措却导致他病情恶化,这让我很抱歉。”
他话音刚落,面前的原住民那张骤变的脸又恢复了原来带笑的模样。
“这样啊,是我疏忽了……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已经在联名上书让工厂移去郊外了,但这件事还得过段时间才能审批下来……”波伊尔挠挠头,愧疚道:“我一定会尽全力保证他的健康的,只需要等到我和雪莱的婚礼结束,我会立刻将他送回去的。”
“嗯。”
波伊尔似乎还想见夏濯一面,但里面的人却装死不搭理,他又和关渝舟表态了几句后,转身回四楼去了。
关渝舟抬了抬手腕,面露了然。
【达成激怒(11)逃脱(11)获得积分*2】
关渝舟看着床上的卷饼,忍不住笑了笑:“你倒是选了个不错的身份。”
夏濯不明所以:“嗯?咳咳……什么呀。”
“他爱屋及乌,你选择的这个身份恰恰就是其中的‘乌’,他爱着那个叫雪莱的未婚妻,自然不会对你怎么样。”
关渝舟刚才的确是在试探,窗户他第一天来的时候就检查过,从外面被封死了,压根打不开。所以这个原住民明显是知道他们出过宅子,才会趁这个机会来套话,结果一套就套了个谎话出来。
如果他承认了,估计会落个不太好的下场,但他想到目前为止这个男人对夏濯的态度,心里的猜测也终于落实了。
他半开玩笑地隔着被子摸了摸夏濯的脑袋:“看来这次得你罩我了。”
夏濯钻出头,嘿嘿笑起来:“吃吗?”
关渝舟这才注意到,就在他刚刚去谈话的短暂功夫,夏濯已经把那块巴掌大的甜品解决一大半了。剩下的奶油裹在柔软的蛋糕外,显得有些寒酸,若不是见过它生前别致的模样,他现在只觉得盘子里放的是一滩浆糊。
关渝舟拿过叉子,面不改色将剩下来的那半几口消灭了,问:“那张血书你有什么想法吗?”
夏濯滴溜溜地看着他嘴角沾上的奶油,又滴溜溜地移开了视线,“咳,和我们没解开的那张写了数字的纸都出自同一人的手呗。”
关渝舟接着问:“你觉得会是谁?”
觉得是谁?夏濯认为,答案其实挺明显的。
虽然没有看见纸条究竟是从哪里被丢下来,但他笃定是从四楼那扇窗户里丢出来的。既然波伊尔出入那间房,那么房间里住着的应该就是他那“挚友”了。
“既然雪莱不是自愿嫁给波伊尔的,那她是不是被囚禁起来了?说不定她到现在从未露面,不是因为生了什么所谓的病,而是她没法离开那个房间。”疑题似乎又绕了回去,夏濯不解:“所以那些数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关渝舟看他似乎状况减轻了不少,便开口催道:“去漱口吧,准备睡觉了。”
夏濯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嘀嘀咕咕:“好不容易被窝焐暖了的。”
卫生间的门虚掩着,水声渐渐响起,偶尔还会冒出间断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