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愈知道拦不住,便端了根凳子,坐在走廊里,拿了个碗,装着洗干净的甜枣,边嗑枣边听他叨逼叨。
木鱼和宋轻阳也上来了,和她排排坐,吃果果。
木鱼表示了担忧:“有点怕小槐花会重操旧业。”
楚愈一脸“见惯大场面”的寂静,“没事,我跟她说过,现在是考验她忍耐力的时候,只要证明她忍过了这关,我就好好治疗她!”
说完,她一口咬下去,出嘎嘣脆响。
不过这种艰难岁月没持续多久,夏亦寒完全按照楚愈的交代来,展现出了良好的态度,既没掀桌子,也没拧脑袋,可谓是尽职尽责坐牢的三好罪犯。
三个月后,祁莱任确定夏亦寒没有任何危险,终于放开了手,让楚愈和她单独相处,治疗工作这才正式起步,楚愈在处里时,每天都会来四楼和夏亦寒谈心,有时候是心理疏导,她便负责引导,让夏亦寒说出心里的秘密,有时候就是闲聊,楚愈会说些细碎小事,她逐渐现,原来撇开工作,自己也可以是话痨,有说不完的小事。
外出办案时,楚愈养成了习惯,每晚和夏亦寒视频语音,让狱警帮忙,把电话放到牢房门口。
手机屏幕上,夏亦寒穿着灰色囚服,抓着铁栏杆,给楚愈送了个甜甜微笑:“姐姐,我等你回来哦!”
狱警守在牢门外,被麻得外焦里嫩,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这不是监狱,是糖果罐头,还加了糖精。
一年后,祁莱任对夏亦寒做考核,夏亦寒放了大招,不仅把《监狱服刑人员行为规范》一字不落背了出来,还把刑法默写了一遍,他随便抽,她对答如流。
最后祁莱任都忍不住夸赞她的学习态度,夏亦寒报以职业性假笑,深得楚愈真传。
监督了一年,祁政委给上级做了年终报告,调离人处,将书记之位还给了楚愈。
后来楚愈得知,祁莱任在各项标准上,都给了满分。他认为关押罪犯期间,人处认真负责,不管安全防护、教育改造、还是实验研究,都井井有条,达到了独立关押罪犯的标准,并且经过一年的教育和治疗,小槐花已经熟悉法律法规,态度端正,可以考虑从关押转为监视居住。
第二年年底,也就是刑期的最后一年,夏亦寒出了牢门,楚愈早就买好了衣服,一出来就给她换上,带着她好好参观人处,告诉她: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快熟悉一下地盘。
面对初出牢门的夏亦寒,木鱼她们还是感觉怪怪的,总觉得是“猛虎出狱”。
两年前,夏亦寒在福山医院伤过方大托和木鱼,虽然现在伤疤全消了,但心里的阴影可没那么容易散。
夏亦寒清楚这一点,她也知道要在这里和楚愈住到天荒地老,就得把她身边的“闺蜜团”搞定。
于是夏亦寒无师自通,一出狱就着手贿赂工作——正值冬季,她就凭着一双巧手,给木鱼织了顶帽子,给方大托织了件毛衣。
木鱼和方大托收了礼物,感觉心灵受到了抚慰,见到夏亦寒开始打招呼了——毕竟是大嫂,他们也不敢不给面子。
最后,夏亦寒削了根棍儿,用包装蛋糕盒的绸带拴了个结,送给宋轻阳,说是仙女棒。
宋轻阳接过仙女棒,脸成了个表情包,配字是:女娃,我怀疑你在挑衅哦!
楚愈见人人都有礼物,抱着双臂,问:“我的礼物呢?”
夏亦寒拿起两根棒针,交叉着举过头顶:“我以后每年给姐姐织围巾、织毛衣、织袜子、织帽子!”
楚愈抿嘴一笑,算是放过了她。
在服刑的最后一年,夏亦寒不用呆在监狱里,但还是不能出人处大门,得在狱警的监视之下活动。但对于楚愈来说已经够了,以夏亦寒的学习能力,给她点阳光,她就能造出个太阳。
楚愈让木鱼、宋轻阳和方大托带她,看她哪方面表现最佳,以后就往哪方面展。
一个月之后,楚愈听到了此起彼伏的抱怨声。
木鱼说:“我感觉我要失业了。”
宋轻阳说:“我总觉得霸王花要抢我饭碗。”
方大托说:“我的科长之位岌岌可危。”
最后为了安抚住老处员,楚愈出面摆平了问题:“以后就让她当我的助理吧,我正缺个小秘。”
在学习过程当中,楚愈也试着让夏亦寒熟悉人处日常处理的案件,她现了极为关键的一点——各方面技能和知识倒是其次,夏亦寒有一种直觉,可以将其称为“犯罪意识”。
他们处理的案件中,有部分涉及到犯罪,罪犯的精神和思维都异于常人,要逮捕和审讯他们,便需掌握其心理特征和思维方式,楚愈一般是结合其过往经历和背景,分析其心理,而夏亦寒不需要,她凭直觉,并可以察觉罪犯下一步会做什么,会逃往哪里。
罪犯如果智商够高,思维足够缜密,都会和夏亦寒所想不谋而合。
这帮助人处提高了办案效率,公安那边看着都眼馋,想来把夏亦寒挖走。
宋轻阳皱着鼻子夸了夸:“她可以写一部《罪犯是怎样炼成的》。”
那一年春季,刚结束一起案子,正碰上四月草长莺飞的好天气,楚愈订了个别墅,准备来场轰趴。
楚动人收到邀请,也来了,凑够了五个人,可以四个人打麻将,一个人负责端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