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夏亦寒肯定就看了出来,她是个厨房白痴,极重度那种!
听到夏亦寒要出去买菜,楚愈忍不住琢磨,她出门这段时间,会怎样处置她?
不过三秒,夏亦寒搬来一把扶手椅,让楚愈坐在上面。
然后,她拿出束手带,将楚愈的手脚固定在椅子上,然后用一根铁链,将椅子窗栏杆和相绑。如此一来,楚愈就算挣翻了天,也不过能左右活动几厘米。
最后,夏亦寒取出一大团医用棉花,塞进楚愈口中,顺便将她鬓绕到耳后,“姐姐可能会不太舒服,不过我很快就会回来,等我哦。”
楚愈头不动,眼睛往上看,赏了她一个白眼:有本事你就别回来了!
夏亦寒一走,整个屋子陷入沉静,楚愈眼睛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将整个房间打量了一遍,泛灰墙壁,旧家具,卧室里,有夏亦寒的易容装饰品、工具,甚至还有武器……
如果说绑架她,是因为夏亦寒对小月湾一事耿耿于怀,想要亲自体验一下与她亲近的感觉,那她二人是在亲密相处吗?
楚愈闭上了眼睛,她原以为只要她在公事公办中夹杂了私人感情,没想到原来夏亦寒也一样,在安排得紧锣密鼓的“杀人犯罪”大业中,改变了计划,抽出了时间,只为见她一面,陪她度假,和她聊天,虽然方式有点凶残。
半个小时后,夏亦寒提着大包小包回了来,把东西往饭桌上一放,赶紧来给楚愈松绑。
“快起来活动一下吧,蹦一蹦,跳一跳,别憋坏了。”
楚愈手脚倒没事,就是嘴麻,她到厕所吐了好些唾沫,才缓过来。
夏亦寒把束手带和铁链都收起来,“姐姐辛苦了,中午我做好吃的,犒劳一下!”
楚愈撑着洗浴盆,回过头,眼神锐利,“下次你出门,可以直接把我打晕扔床上,不用又绑又束缚,那么麻烦!”
“我下不了手的,”夏亦寒走过来,拉了拉她的衣角,“姐姐来厨房陪我吧,我做菜,你打下手。”
把菜都提到厨房,夏亦寒把莴笋拿出来,放到淘菜池里,“姐姐理一下吧,理好之后我来切。”
楚愈拿起一根莴苣,看了看,深度提问:“怎么理?”
夏亦寒把菜拿到手中,像教小朋友一样,“这样呀,把叶子摘掉,摘成一个光秃秃的菜棒棒。”
“那你为什么不用刀,一刀全部切下来?”
夏亦寒:“因为姐姐能做的,好像就只有摘菜了。”
楚愈:“……”
没毛病,一语道破真谛!
楚愈终于乖乖站在水池边,开始摘菜工程,不过她不像夏亦寒那样轻轻撕,她是揪住叶子,直接扯,远远一看,跟拔鸡毛似的,就差给莴笋配个撕心裂肺的叫声了。
她在水池边忙,夏亦寒开始切肉,把瘦肉切成薄片,她刀功极好,一刀下去,薄厚均匀,片片如此,媲美机器。
楚愈往后瞟了一眼,忽的头皮麻,让精神病人操刀站在身后,这世界人还有比她更大胆的人吗?虽然说知道这小变态不会乱来,比如突然上来给她颈动脉一刀,但心里始终怪怪的,她自始至终都记得,眼前的是位精神病人,需要治疗的病人。
“阿夏,我来切吧?”
夏亦寒目不转睛,手上动作不停,“姐姐不相信我的刀功吗?”
楚愈:不是不相信,是太相信了啊!
“我想试试,以前操刀,都做外科手术或者解剖人体去了,还没切过猪肉,我想看看能不能融会贯通。”
夏亦寒听了,动作一顿,抬头笑起来,“好哇,我也想看看姐姐刀功如何。”
她把位置让出来,楚愈接任,拿起刀的一刹那,竟然慌,原来跟手术刀完全两种感觉,这把菜刀铁制,刀柄木制,对于她来说偏重,手腕既要费力提起刀身,又要控制力道做切割,有点兼顾不暇。
一时间,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猪肉上,眼里只有猪肉——平时她都没留意的小菜,居然蕴藏那么多功夫——方大托的形象突然高大起来,真是文可做研究,武可切猪肉!
手颤颤巍巍摇摆了几下,终于下去之后,还切不透,切到一半,卡中间,只好使劲往下剁,刀锋没控制好,方向一偏,切厚了,整个一片,跟猪啃出来似的。
其实难看就难看吧,只要能吃就行,不过前面已经有夏亦寒的成品,有了对比,就有了伤害,楚愈目光在两种级别之间来回比较,感觉前后两片肉,不是同一个物种切出的。
她颤巍巍拿起刀,准备开始第二轮煎熬,突然感觉腰间一紧,肩头也是一热。
夏亦寒突然从后面搂住她,双手交叠在她腹间,头埋在她的颈窝,脸颊蹭到脖子,有点轻痒。
楚愈浑身触电,站在原地,右手紧紧拿刀,左手按住猪肉,用来用力过猛,肉被她按得凹陷。她感觉到了身后那人的呼吸,喷吐在脖颈间,惹得浑身热,脸刷得一下就红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
虽然经常给别人做心理治疗,有时候需要用肢体语言表示亲切和关心,但楚愈本身并不喜欢肢体接触,甚至有点排斥。宋轻阳的妈妈,曾因为轻阳拒绝和别人接触,苦恼不已,请求楚愈把她治好。
楚愈表示深深理解,不是理解宋妈妈,而是理解宋轻阳,就像猫不喜欢碰水一样,她们不喜欢和别人手牵手一起走,问题也不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