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门,楚愈反客为主,用一次性纸杯接了杯热水,递给杨琼,语气中带着安抚意味,“没事,现在有警察,不会再出事了,你把知道的给我们说说吧。”
杨琼接过杯子,在手心里捂着,让冰凉的指尖染上热意,不然她感觉自己真快凉成具尸体了。
“您走之后,我就通知了所有值班的护士,还有小夏的主治医生谢主任,让他们暂时不要靠近71o病房,送餐和送药工作由我负责。当时我想着您明天一大早就回来了,十多个小时的功夫,问题也不大,可是今晚八点多,我准备换班时,接到了保安的内部电话,他在诊断室现了胡院长,那时他已经失去意思,生命迹象微弱,还在值班的同事马上赶过去进行抢救。”
这些内容刚刚她已经交待过,所以刑警没有再做记录,而是进一步问道:“晚上八点,胡院长不应该出现在诊断室对吗?那位保安是怎么现他的?”
“对,胡院长一般六七点就会下班,但这几天因为一位病患的事情,他经常留在医院查阅资料,和其他医生商讨病情,所以加班是家常便饭,但他很少去诊断室,一般是在有预约的情况,而我们的预约系统,并未显示他提前有约,而程墙,也就是现他的保安,巡视花园时现楼上有个房间还亮着灯,而那个房间平日晚上七点以后,一般不会有人使用,他觉得奇怪,便上来检查,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了……”
楚愈:“那你是什么时候,现71o病人不见的?”
杨琼打了个哆嗦,“胡院长被送去抢救之后,程墙报了警,因为您走之前的那句特意提醒,所以我对71o病人特别留意,就特意上去看,但打开墙上小窗后现,里面空无一人,后来我让保安们把病房搜了一遍,确定病人不在房间里,之后保安队长便让保安团队在整个医院里进行搜索,同时调出监控,但一无所获。”
见刑警面露疑惑,楚愈推测杨琼还未把夏亦寒的事儿告诉他们,便快解释道:“71o病人,是最近半个月住院的病患,胡院长就是因为她的病情加班,她在今晚失踪。”
说完,她也不等刑警反应,转向杨琼问:“从现她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多久?”
杨琼看了看手机时间,低头估算了一番,“大约两个小时,也许更久。”
一切生得都太突然,没有谁会刻意注意时间,虽然时间在案件中经常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楚愈在一旁默默听着,心里画出一条时间轴,她是今天六点左右离开71o房间,保安现胡宾是在八点过,而夏亦寒的失踪就在这两三个小时之间,医院围墙是铜墙铁壁,大门由保安看守,夏亦寒能出得去吗?她现在还在医院里吗?
刑警从杨琼的交待中,把事情大致理清了,“这个71o病人,她有什么精神问题?”
房间门开了,谢主任刚刚赶到,他也是接到医院的电话,连夜赶过来,听到警察的提问,顺口答道,“成人自闭症,除了楚医生之外,她不和其余任何人说话。”
话音落下,楚愈别有深意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今天她对夏亦寒进行催眠,因为提前知道她意志力太强,不会主动配合精神医师,所以她辅以了药物,成功将夏亦寒催眠,第一次走进她的内心世界。
不过并不顺利,夏亦寒防御意识过于顽强,陷于睡眠没多久,就惊醒过来,并且是以一种高度警觉的状态,差点掀桌揍人。
之后,楚愈和她进行了长达两分钟的对视,看到的是一双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睛,虽然被强行催眠,她愤怒,她反抗,她反应过激,但她的目光里没有温度,没有感情,没有一丝波澜,像一湖死水,即使狂风过境,也惊不起任何动静,死水只会无声无息,把过客淹没包裹,让其死于非命。
谢主任见楚愈神色不对,小心翼翼地凑向她,“楚医生,你今天走之前,有现,对吧?”
“对,”她站了起来,往门外走,“我在专案会上慢慢说吧。”
侦查员和保安一起,把整个精神病院搜索了一遍,并无可疑人员,监控经木鱼调试,已经恢复正常,通过监控,也确认住院部房间内无可疑人员。
凌晨,医院的会议室被征为专案临时专用,组长本来不允许楚愈参加,毕竟在场的都是刑警和法医专家,不过楚愈给厅长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便被组长破格邀请进去了,连带着木鱼一起。
专案组的组长刘全接到消息,经过手术,胡宾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因为头部受到重创,处于深度昏迷状态,暂时不能提供有效线索。
幸存的被害人、目击证人和监控,是提供线索的有利条件,但现在眼看着三条路都被斩断,案情一下子陷入到僵局中。
楚愈转向木鱼,“监控是怎么回事?”
木鱼把一个金属盒放到桌子中央,面无表情道:“在整合监视器讯号的控制板旁边,我们现了这个装置,这是一种电信号干扰器,常用于盗窃案中,小偷想要进入装有监视器的房子,在潜入房子之前,会先装好这个,然后设置定时器,远距离操控,就可以在想要行窃的时间阻隔讯号,避免自己被监控捕捉到。”
刘全:“监控室的设备被动手脚,这是值班人员的疏漏,或者说,动手脚的就是可以随意进出监控室的内部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