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清亮的眼眸中掬了一汪水,里面散落着星光。厉子羡禁不住心疼:“只要不说雨露均沾,皇后爱怎么生气都行。”
他低下头,捧住她水嫩泛粉的小脸,深深地吻落下去。她的芬芳,非任何熏香可比;她的甜美,总叫人欲罢不能。
云非还没解气,见他道歉不是道歉的样子,居然还敢反过来占便宜。她之前想的要保持优雅也忘了,本能地以牙还牙,以嘴还嘴。
厉子羡“嘶”了一声,轻抽了口气,这皇帝当的,不知该上哪儿说理去。皇后不乐意,他又被咬了。
于是,皇上只能做了个深呼吸,老实地站在那儿一五一十地解释事情经过。说完了,云非还不满意,她嘴撅得像个樱桃似地问道:“那,皇上有没有像方才对臣妾那样,对待过别人?”
厉子羡故意装傻:“哪样?”
她仰着张俏生生的脸,在他的薄唇上轻啄了一下。“这样。”
他眸光微黯,趁机将人搂紧了几分:“没有。”
“以后也不许,除了这个,碰哪里都不可以。”她刁蛮霸道的样子竟也让人着迷,“只要臣妾一日是皇后,就不许皇上到处风流,坐享齐人之福。”
厉子羡十分纵容地回答:“好。”
见他答得干脆,云非孩子气地笑起来,笑容灿烂妩媚,宛如艳丽争春的花蕾漫山遍野地一并开了。
她既满意了,也该对皇帝表示奖励。云非想了想,又大方地勾住他的脖子,凑到他的唇上吻了吻。
他耐不住了。之前俩人一直靠得近,又搂搂抱抱的。后来他还把手放在她胸口,即便起初是没多想,后来也难免会心猿意马。他弯下·身子,把人抱起来,径直往床边去。
云非被放在床上,他绵密纠缠的亲吻便跟着落下来。两个世界了,她了解他的习惯,他也记得如何才能撩拨得她柔如春水。
一会儿,当她意乱情迷的时候,她觉他的手不知何时移了位置,在解她的衣裳系带。她轻喘着问:“做什么?”
“圆房。”声音沙哑得厉害,却是性感勾人。
“天还没黑呢,臣妾不当贤后,皇上可是明君。”
厉子羡此刻只想做个昏君才好,哪怕从此不早朝。他呼吸急促,啄着她的唇:“等不了了。”
“皇上还没用晚膳呢。”云非微红着脸,秀色可餐。
“不想吃饭,就想吃你。”他急不可耐地吻在她耳后,又在晶莹如玉的耳珠上吮了吮。
“可是……”她娇滴滴地说着,恰听见禧禄在外面询问是否传膳。“禧禄公公在叫你呢~”
天地良心,禧禄忠心耿耿,他是生怕帝后剑拔弩张地,一言不和打起来,又像上回似的,皇上还受了伤。谁知,他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不知谁在背后骂自己?
皇上内心将这个不长眼的奴才骂了个够,这才没好气地轻咬了他的皇后一口。他声音沙哑:“说,你是个什么磨人的小妖精?”
云非杏目圆睁,心里暗叫了三声“天哪”,终于想起皇帝并没有火眼金睛。他这么说应该是……在夸她美丽动人。
帝后整理一番起了褶子的衣袍,命禧禄传膳。
照旧是两个人,一大桌子菜。厉子羡在宫中住得久了,虽是山珍海味,吃着却无意。
俩人按部就班地用完膳,云非叫人上了些茶点。他眼睛一亮,现有一碟子芙蓉糕。
那糕点与平日里御膳房做的不同,一看就知道正是她今日对宁心说亲手做的芙蓉糕。他拈了一块尝了尝,笑道:“还知道给朕留几块,算皇后有良心。”
她轻哼一下:“臣妾向来对皇上极好。”
“还有,”他又说道,“今日在淑妃处,皇后说要借花献佛,朕还担心皇后拿朕给的东西来转送人。还好不是。”
云非这才想起来问皇帝:“皇上送书也就罢了,送那么些衣裳饰做什么?”
他暧昧地笑着,对上她摄人魂魄的眼睛。“朕想让皇后记住一句话——女为悦己者容。”
“好,臣妾记着了。就只怕,又有人要议论,说臣妾狐媚惑主。”她盈盈地笑起来,秋水似明珠生辉。
厉子羡一把将人拉过来,坐在他怀里,他在她颈间轻嗅着说:“朕等着呢,看皇后如何狐媚惑主。”
云非窝在他怀中,情爱终归不是她的全部。她突然转了话题:“皇上虽然向李瑾要了臣妾,然而,皇上仍然不会放过北燕的,对吗?”
厉子羡看进她清澈的眸子里,未置可否,喜怒难辨。
“那就请皇上厉兵秣马,寻个恰当的时机,……灭了北燕吧。”她笑意渐冷,说得淡定。
她曾经只是个一心修炼,不懂天下事的小妖精,可是在这个世界里,她想明白了许多事。
百姓不在乎谁当皇帝,只要能安居乐业、富国强民。燕国这两代皇帝横征暴敛,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当官的恃强凌弱,许多百姓居无定所。有这样的皇帝,只会白死更多像玉家人那样的忠臣。
白惊风说的对,玉青山不是为谁卖命,他不过是想为燕国百姓图个安生。
厉子羡承认,他一直都有灭了北燕的心。不仅他有,相信魏国对燕国也是虎视眈眈。三国中,北燕最弱,迟早必是他人的盘中餐。
可毕竟,皇后是燕国人,他之前还一直在考虑着,若有朝一日兵北燕,他当如何向皇后解释他的宏图伟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