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池不疾不徐从头上摘下礼服,冷眼瞥她:“我大娘也不行,赔钱。”
妈的,无情。
梁安歌瞪着她好半天都没能憋出话来,一哭二闹不管用,那就只能使出绝招以死相逼了:“去不去吧,不去我今儿就给你死这儿了。”
“死一个我看看先,”季星池勾勾嘴角,眼底闪过一丝促狭,下巴轻抬,指向她亮起的手机屏幕,半笑不笑道,“明天头条内容我都帮你想好了,未婚夫妇结婚前夜为何集体以死相逼高中老友当伴娘,这一切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梁安歌一愣,赶忙低头看手机。
手机屏幕上躺着一条未读消息。
何遇:老婆,你那边进展如何,我现在准备以死相逼6绾原了。
我,日。
梁安歌嘴角抽了抽。
何遇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
季星池把礼服丢回她怀里,坐到她对面:“为什么非得是我和6绾原?”
“因为你们俩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是我们的月老,是我们爱情的见证人,是我们一路走来···一路走来···”梁安歌烦躁地抓了把头,感觉自己小时候学霸的名声要不保了,怎么能在这种关键时刻词穷呢!啊!
“总之,”梁安歌脖子一梗,“舍你们其谁。”
“说人话,”季星池挑眼看她。
“等等,”梁安歌一把扯住自己的头,悲怆道,“你等等,我感觉我有点儿不会说人话了,你给我几分钟时间思考。”思考怎么骗你。
季星池嗤笑,意有所指道:“如果我没看到何遇给你那条信息,你今儿压根就不打算告诉我另一位伴娘是6绾原吧?”
梁安歌:“···”
“何遇···”季星池从茶几上拿了根棒棒糖,慢条斯理地拆开,一字一顿道,“也不打算告诉6绾原我是伴娘。”
梁安歌:“···”
梁安歌心虚地清了清嗓子,挤出一个谄媚地笑来:“哈,哈哈哈,那什么,我们,我们也是替你们着急嘛,你和原原小时候好的都恨不得穿一条裤子,说不联系就不联系了,怪可惜,是吧,我们就是想,想借此机会让你们碰个面,顺便,撮合撮合。”
季星池有些想笑。
撮合撮合?
那你可能会撮出一对百合。
她垂了垂眼,视线没什么焦距地落在某处。
半晌,她轻声说:“我去。”
梁安歌愣了愣,感觉自己幻听了,猛地抬头看她,一脸不可置信:“真的?”
“嗯,”季星池往后靠在沙椅背,抬眼看她,“走的时候麻烦把你落到我抱枕底下的眼药水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