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场面后,柳长卿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拿起那份契约,递向了一名官兵。
“其弟王小贵,为寻家姐,与你理论,又遭你毒打卧床。”
“京都府不得喧哗!”
严琨看着工契,那上面不仅有王秀秀的手印,还有自己的签字画押,契约,本是两份的,自己也有一份在家里。
不多时,严琨等人被带到,立即就引了一阵骚动和嘈杂议论。
下手面是一名文吏,用以记录。
几人立即跪地,严琨小心翼翼道:“草民。草民严琨,参见府令大人。”
“民女吴小云,是严府婢女。”
人群瞬间安静,开始老老实实围观。
“而因其不慎跌倒,打翻了茶水,便被你用马鞭毒打虐待,直至死亡!”
“等等,草民草民再仔细看看,好像,好像是的。”
堂外指指点点,王小贵则是当即说道:“是的!府令老爷,家姐就是这般惨死的!”
可柳长卿是什么人,审理了不知多少案子,小到村民之间的扯皮,大到命案,上到持秦王剑代天巡牧,扫除州郡巨贪。这些在他眼里,不就跟小儿科似的。
柳长卿理清案情,正色道:“以上诉状所言,是否事实。”
“秦法之处,何来闪烁之词!若再不据实而言!休怪本官不客气!”
严琨自不承认:“不!不是的,大人明鉴,皆因王秀秀为婢,却好吃懒做,经常偷拿家里诗银钱,草民这才,这才想着处罚教训,未曾想,却失手打死。”
“既如此,依照契约,王秀秀在严府做工,主要端茶倒水、洗衣做饭,为期三年。”
因为后者正以威胁的目光死死盯着她。
严琨脸色变幻不定,刚要开口辩解,柳长卿已是沉声开口:“肃静!”
这情况哪逃得过柳长卿的眼睛,当即眉头一皱,正声斥道:“此乃京都府!何人胆敢造次!从实说来!若有半句假话,休怪律法无情!”
“严琨喜怒无常,无论婢女是否有错,只要他心情不好,便会惨遭虐待,奴婢,奴婢亦曾多次受到毒打,若不是命大,便与便与秀秀一样了”
大堂两侧,则是站着一些挂刀官兵。
“堂外府兵维持秩序,再有者,赶出公堂!”
“大大人。”吴小云脸色惨白,那是吓的,本能看了严琨一眼,浑身一瑟。
严琨在家毒打奴婢凶残,可在这里,跟个鹌鹑似的,硬着头皮承认:“大人息怒,是。是草民签订的。”
“大胆!”柳长卿大怒:“京都府也敢行凶!恶贼目无王法!左右!按下此贼,重打四十!”
两侧官兵早就制住了严琨刚才的动作,闻言立即将其按趴于地,挥起木棍,开始左右开弓。
说着长跪磕头,其母也开始哭诉了起来,声声悲痛,只教人可怜。
而听着严琨的狡辩,王小贵明显急了,瞪大眼睛道:“他说谎!家姐一向勤勤恳恳,绝不会做出这等事!请大人明察!”
“哪里来的余孽!”柳长卿怒气更盛,指手喝道:“照死里打!”
那是因为严琨竟还有奴隶生杀之言,照其这么说,岂不是回到殉葬时期,可以随便杀穷苦百姓。
这一次,官兵下手更重了,挥舞棍棒,额头都已见汗。
杀猪般的惨嚎越来越弱,到了最后,四十棍打完,严琨腰臀已经是血迹斑斑,其人更是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