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老百姓,除了送礼之外,很少有买瓶装酒的。
主要也是舍不得。
平时自己喝都是去打散装酒。
本地的散装酒基本就两种,姜甜不喝酒,不知道这两种酒区别在哪里,反正就知道好一点的要一块两毛钱一斤,孬一点的只要八毛钱一斤。
还有一种更便宜的,五毛钱一斤,姜甜严重怀疑这个是传说中的“勾兑酒”。怕把客人喝出毛病来,没敢进货,只挑了两个看起来比较安全的。
让人无语的是,她家店里卖酒,倒是没把客人给喝坏,反倒招了个“酒疯子”过来……
话说,自从她们家后院开始挖鱼塘,姜甜就一直提防着住在她家后头那个老太太会搞事情。
结果没想到,老太太没来,反倒是老太太的儿子过来闹事了。
姜甜也不知道这人是后面大婶家的儿子啊。
自从他们家盒饭火了之后,每天到她家买盒饭的人这么多,她哪能每个人都记住?
因为盒饭生意火爆,大舅和二舅特意从家里拉了一车毛竹过来,给他们在房子前面的空地上,单独搭了一个四面敞开的遮阳棚,下面用几块长条木板,搭了六张长条桌。
小本生意,也没舍得花钱买小板凳,直接从工地上搬了些红砖过来,愿意坐下吃饭的,就自己去搬几块砖头过来,垒起来就是一个结实的小板凳。
等店里的桌椅板凳做好了,这些红砖也不会浪费,搬回去还能砌围墙呢。
吃饭的人多了,难免就有一些磕碰摩擦。
这不,就有人跳出来找事情了。
“你们家怎么回事?我平时喝的烧酒都是五毛钱一斤,你家盒饭卖的贵就算了,怎么烧酒也比别人家贵?”
“我在别人家买,也是两毛钱一碗,就两毛!给我来一碗。”
一个红头胀脸,长了一个酒糟鼻的男人,伸手就要抢胡琼芳手里打酒的长柄竹勺。
胡琼芳当然不能让他自己打酒,好声好气地解释说,他们家没有进那种便宜的勾兑酒,最便宜的虽然是杂粮酒,但也是正宗的粮食酒,进价八毛一斤,他们家卖五毛钱一碗,其实一斤酒就赚个三五毛的。
她们要真是黑心店家,其实卖那种勾兑酒利润才最高,因为进价便宜,而且度数高的话,他们自己批回来,还能继续往里面兑水。
一斤酒能兑出三斤来,进价五毛,利润翻三倍都不止。
但胡琼芳很相信闺女说的话,这种酒虽然便宜好卖,但万一遇到那种用工业酒精勾兑的,把人给喝死了,到时候把新房子卖了估计都不够赔的。
胡琼芳胆子小,一想到喝勾兑酒能喝死人,就立刻打消了卖劣质酒的想法。
宁可卖贵一点的粮食酒,哪怕少赚点,只要别喝死人就行了。
结果没想到,她们不卖勾兑酒,客人反倒不高兴了。
非要买勾兑酒什么的,胡琼芳简直不能理解这些酒鬼的脑子,难道他们都不怕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