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他在河滩上蹲了好几天,估计就瞅着附近没人的时候好下手呢。
女儿一哭,胡琼芳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下子,村里人也没心情八卦了。
仔细想想,胡琼芳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无依无靠的,本来就够可怜的了,今天还差点被麻赖头那样的老色批给……唉!怪可怜的。
女人们义愤填膺,一个个帮着胡琼芳怒骂麻赖头的爹娘。
胡翠芝尤其生气,指着麻赖头的老娘骂道:“你就庆幸吧!要是早几年,你儿子这样的臭流氓,敢侮辱妇女,是要被拉去吃枪子的。”
阿弥陀佛!
早些年国家对耍流氓的定罪,可比几十年后严厉多了。
别说麻赖头这样qJ未遂的了,就某地那几个流氓不成还打女人的,放在十几年前,那都是要先绑着去打谷场开批斗会,再拖去直接枪毙的。
围观群众连连点头,就是这样没错!
谁家没有媳妇女儿啊,照他们的意思,像麻赖头这样的臭流氓,就应该拉去枪毙,省得留在村里,搞得全村人都提心吊胆的。
麻赖头的老娘见没人替他们家说话,灰溜溜地爬了起来,嘴上还嚷嚷着“我儿子要是腿瘸了,我跟你们家没完”。
然后和老头子追着拖拉机的方向跑了。
胡翠芝担心老姐妹想不开,还和其他几个嫂子一起,陪着胡琼芳回了家,好生安慰了一番。
胡琼芳擦了擦眼泪,趁机就说了自己想搬家的打算。
胡翠芝大吃一惊。
“搬家?你还带着俩孩子呢,责任田也在村里,你要搬到哪里去?”
胡琼芳苦笑一声:“翠芝,你也看到了,这村里已经容不下我们母女三个了。”
“我家诚诚平时在学校多乖啊,成绩好,还是班里的班长,结果呢?差点被那几个五年级的把腿都打断了。”
“我家乐平没了之后,我也没有在外面招三惹四的,今天还不是差点被人给……”
说着说着,胡琼芳的眼泪一滴滴落了下来。
陪着回来的几个嫂子也禁不住红了眼眶。
这年头,一个女人想好好活着,真的是太难了。
有男人的,担心被自家男人欺负。
没男人的,担心被全村的男人欺负。
她们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几个女人抱头痛哭了一会儿,胡琼芳擦了擦眼泪,安慰好姐妹——
“翠芝,我已经给我家诚诚办了转学,过几天就让他插班,去乡中心小学上学。”
“正好苗苗的爸妈在省道岔口开了好几年早点铺子了,我和苗苗她妈一见如故,已经认了干姐妹,我想搬到省道附近去,以后两个孩子上学近点,我们孤儿寡母的,在那边也有个照应。”
胡翠芝张了张口,本来想问胡琼芳要不要回娘家那边住。
可再一想胡琼芳娘家那个情况……算了,芳芳要是能指望他们的话,母子三个又怎么会被人欺负成这样呢?
只是——
“你们搬走了,那家里的责任田咋办?”
胡琼芳正好想问她们几个呢。
“我想把我家那三亩多水田租出去,不要多的,每年帮我家交一下公粮,一亩地再给我一百斤稻谷、一百斤麦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