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梁王妃5
吴颍庵琢磨着连城那番话正自出神,&1dquo;你对我终究是亲人的依赖多些,对吴颍庵,却是情难自已。”真的是这样吗?不知连城是真的看出桫椤对他有意,还是故意说出这话,为的是将桫椤托付给自己。
&1dquo;嫁祸王妃&he11ip;&he11ip;争夺正位&he11ip;&he11ip;”桫椤最后这两句终于传到他耳中。
&1dquo;什么?嫁祸王妃!”吴颍庵拉回思绪,不错,徐家通过连城嫁祸给梁王妃,的确是深宅之中妾室争斗的惯用伎俩,不过,小公爷之死,尚且存疑,没有凶器,没有凶手,尸体也在大理寺查案前就被处理,只有徐碧君的口述,根本无法还原真相。
他与徐碧君青梅竹马,又曾有婚约,想她从小细腻体贴,如今却被世风所染,手段狠辣,心中终是不忍,实在是惋惜。转念又想,桫椤是皇城司赤子队的刺客,被徐府买来做佣兵,初见她作恶事时便十分惋惜,甚至私放她两次。后来,见她与连城继续为徐府作恶,不仅痛惜,甚至又怒又恨,这般在意,实属反常。
吴颍庵羞愧自己心中竟生出欣喜,如果连城从此与桫椤分道扬镳,那桫椤岂不是可以留在自己身边了&he11ip;&he11ip;
&1dquo;吴大哥,什么呆,倒是说话呀!是不是我恶意揣测你青梅竹马的徐碧君,惹你不快了?”
桫椤蛾眉微蹙,含怒嗔道。
&1dquo;不,我虽替她惋惜,此刻却更为你担忧。桫椤妹妹,你从前说,此生活着,只剩和连城相依为命,我希望你知道,这个世上,也不是只有你师兄关心你。”
桫椤面上忽然一红,低下头去,轻轻说道:&1dquo;我知道。”
他们二人相对沉默许久,桫椤&1dquo;哎哟”一声,看着吴颍庵眼睛说道:&1dquo;现在哪里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知花相公那里查的如何了,找不出真正的凶手,岂不是要王妃顶罪了!”
吴颍庵道:&1dquo;不成,我先去找梁王,他若着急,私自治了王妃的罪,岂不是苦了王妃。”
桫椤奇道:&1dquo;杀人判罚这种大事,梁王o还能私下处置不成?”
吴颍庵摇摇头,可惜,梁王把那世评和颜面,看得比儿子老婆的命重多了。
他们二人正在交谈,互听得一阵凄厉的猫叫。
&1dquo;老吴这是怎么了?”桫椤纳罕。
吴颍庵听见了,愣在原地,&1dquo;啊?”
&1dquo;我的猫,老吴,不知叫唤什么呢。”桫椤跑出屋去看她的猫。
吴颍庵呆站在那里,神情复杂。
老吴看着天,浑身炸毛,呜呜呜的直叫。一只南国猫,估计也是猫生中头一次见到鹰,也不知道跑。
陶陶两只脚上都绑了东西,转了好几圈,硬是被老吴震慑地不敢进屋。
桫椤拎起老吴的后脖颈,世界安静下来。
吴颍庵招呼陶陶落下来的时候,一直打量着这只狸花猫,老吴被拎着脖子,眼睛眯成一条缝,也盯着吴颍庵。
桫椤问道:&1dquo;怎么,你们俩见过?”
吴颍庵继续神情复杂,&1dquo;还没,倒是头一回见。能给它换个名字吗?”
&1dquo;不能。”桫椤答得爽利,然后问道:&1dquo;陶陶吃猫吗?”
&1dquo;陶陶,只吃鸡。”
陶陶脚上绑着花齐生的一封信,还有一方帕子,帕子上绣着一个酆字,画着一株海棠。
吴颍庵看了看信,颜色突变,对桫椤道:&1dquo;梁王废了王妃,要审问梁王府的所有佣兵,找出当日杀死小公爷的人。老花叫我们拿着这个帕子,去大内西右掖门外街巷的福莱坊,找他们的头牌伶人酆绥。去了那,就能查出杀死梁王的小儿子,小公爷梁晁永的死因。”
&1dquo;酆绥?这又是谁?”桫椤奇道。
&1dquo;曾家兄妹一案中,出钱给徐家刺杀李渝的金主,十五岁便极受梁王宠爱的,就是他。”
&1dquo;是他呀,不在王府,怎么跑到了花街柳巷?不过,找他说话想必很是方便,李渝是大理寺判死的,天下无人不知,你也算对他有恩,咱们快些起身。”
吴颍庵拉住她手腕说道:&1dquo;不忙。白日里,咱们是寻不到他的,福莱坊晚上才开始热闹。我没有这么多银子,不花钱是不能单独见他的,还得再想想办法。”
是夜,吴颍庵褪o下一身官服,扮作一个富贵公子,桫椤扮作书童,二人去福莱坊听戏。
这福莱坊的戏,着实反映了京师中男o欢o女o爱、山盟海誓的世情旖旎,最著名的,还得是坊中头牌唱的那一出《诸宫调双渐苏卿》。
福莱坊挤满了京师中的富家子弟,只因这里是最能享乐的地方。
吴颍庵一边听戏,一边将戏文讲给桫椤听。
他从前虽没听过头牌唱戏,却知道这出《双渐苏卿》。讲得是书生双渐与扬州苏小卿,红袖添香,海誓山盟,私定终身的故事。书生高中时,苏小卿已嫁作人妾。当然,戏文后来甚是完满,苏小卿要再嫁给富商时,在豫章城的贩茶船中,被双渐拦下,二人私奔。
福莱坊被喝彩声淹没,桫椤伏在吴颍庵耳边说道:&1dquo;这个酆绥,长得是挺祸国殃民的,比女人都美,真是世间绝色了。”
吴颍庵笑了笑,&1dquo;不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