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齐生一直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开口说道:&1dquo;别急啊,老吴上朝前,我大致和他说了一下情况。凭他的才智,大概早就有了打算。他说&he11ip;&he11ip;他说他怀疑他那个伪君子的伯父,吴海茂,我还当他是为了私仇呢,今日一早才敢确认,吴海茂确实不干净。”
桫椤忽然想起来,他和吴颍庵从濮松山的山洞地下河一路出来,直通的浚仪桥边,就是吴海茂的府上,因为浚仪桥边还有临安府,当时吴颍庵嘀咕了一句,不确定是府尹还是尚书什么的,说不定心里早就有眉目了。
&1dquo;姐姐,你带我去炼制药人的那条密道,我便把解药给你。”麻密央求道。
桫椤看了看花齐生,见他对自己点头,别无他法,心中叹道,吴颍庵确实算无遗漏,不仅把解药给了自己,还借自己的手,卖了麻密等人的人情,他四周的人,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都成了替他办事的。
&1dquo;好,救人最紧。我救我的师兄,你救你的家人。此后,”她又转身对花齐生说,&1dquo;我要去大理寺找你们家吴大人好好问问,他找这批宝物,到底是为了谁,或者,以后是为了谁。”
第十一章苗疆夷婆6
桫椤将花齐生和麻密带到浚仪桥下榕树根遮挡的山洞处说道,&1dquo;这药人厉害的紧,吴颍庵差点被撕碎后颈,你们两个,一个书生,一个夷婆,都小心一点。”
花齐生&1dquo;咦”了一声道:&1dquo;不能够啊,那药人我也见了,老吴一剑砍死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必跟那怪物缠斗这么久?”
花齐生说了&1dquo;怪物”二字,麻密悄悄低下头,神情复杂,那毕竟都是她的亲人。
桫椤见麻密如此,心中豁然开朗,敲了花齐生头一下便道:&1dquo;什么怪物!我看吴颍庵八成是知道这药人本是活生生的人,他心有忌惮吧。我见他只顾跑,便随着他一同跑了,确实,你们大理寺的吴大人,当时连剑都没拔。我也真是的,跟着他慌不择路地跑了起来,没细想这许多。”
麻密叹道:&1dquo;这个大理寺少卿,是个好人。”
桫椤小声道:&1dquo;好个鬼。”
他们三人沿着地下河,一路返回当时的山洞,一路只觉寂静萧然,全无生气。
前朝将军的墓室中药缸七歪八躺地散落一地,药渍未干,药人刚被转移不久。
桫椤心中焦急地看向麻密,&1dquo;麻密姑娘,他们去了哪里我着实不知,可我师兄真的等不得了,你也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算我求你&he11ip;&he11ip;”
麻密从袖口掏出一个草编的小娄,取出一条银光烁烁的白蛇,又拿出一个赤金色拇指大小的葫芦,她掰开灵蛇的嘴,使那灵蛇吐出毒液在小葫芦里,摇了摇葫芦说道:&1dquo;我本就答应你,带我到密道就把这解药给你的。如今寻不得我族人,只怪坏人奸猾,我不会怪到你头上。”
桫椤接过药瓶,心中感慨,苗人心思单纯,对自己竟全无怀疑。他们族人被炼成药人,又有人要将他们置于死地,饶是如此,还对刚刚相识的人如此信任,实在可怜可叹。
&1dquo;将这药和在酒里,用火烤热,敷在伤患处,连敷三日,十日之内不可食肉,修养月余,就能恢复如初了。只是,敷药后的一段日子,体力会更加不足,切莫焦躁动气,只安心修养,以后绝无遗症,甚至比之从前更加强o健。”
麻密说了好长的一断医嘱,桫椤叹了句,&1dquo;古里古怪,竟有这许多的规矩,”又对麻密微微一笑,&1dquo;多谢,小妹子,你的家人一定会找到的。”
桫椤和麻密二人告别,先赶回徐府给师兄用药,又将夷婆麻密的一番医嘱写在纸上,放在连城床头道:&1dquo;师兄,你可记好了,别生气,别乱动,别吃肉,安心躺着&he11ip;&he11ip;”
连城道:&1dquo;知道了知道了。什么毒o药还让人修养一个月的,我偏不信&he11ip;&he11ip;”挣扎着要起来,只觉得敷药的地方温热舒服,却四肢酸o软,力气被抽空了一般,栽倒在榻上。
&1dquo;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告诉了你别乱动。”桫椤扶他躺好,又百般央告让他不要心急,&1dquo;你可趁此机会好生歇歇吧,可巧徐问凝近日里不会与你为难,我看她今后一段日子都不会与你为难了。”她还没告诉师兄,吴颍庵的伯父来徐府提亲的事,桫椤觉得,只要提到吴颍庵,不管什么事,师兄都会不高兴。
&1dquo;说起她来,才从我房间出去不久。说什么要去大理寺灭了吴颍庵,是不是因为大理寺盯紧了十二行商人的那批金银。吴颍庵是那么好对付的,徐问凝愚蠢至极,简直是自投罗网,这样最好,省得你我被连累&he11ip;&he11ip;”
&1dquo;徐问凝要灭了吴颍庵?”桫椤听及此,心中骇然,她定不是为了苗疆人盗宝一事,恐怕是为了自己的亲事。徐问凝性情偏激乖戾,其行为又极其恶毒偏离常理,此番又不知要生出什么故事来。她花了好些言语,将连城安顿好,心中谋划着要去大理寺拦住二小姐,但徐问凝若现自己与大理寺的官o员们有所结交,定然会生气,更何况徐问凝曾经让自己和师兄去查吴颍庵的出身,当时自己的说辞,可与如今的所知大相径庭。
如今她要出面,其实有百般难处,坐视不理,却更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