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灵鹫宫那边还没传来消息,他和李葭就先迎来了一位不之客。
彼时他刚挑选完花木,正打算用其在岛上布置一座阵法作护岛之用。
李葭不懂阵法,但她喜欢看他专注的模样,哪怕被他嫌弃待着只会令他分心给他添乱也不肯玩自己的去。
这一日他终于栽至最后一批桃树,即将完成整座护岛阵法,而她坐在其中最高的那一株上,远远地看见了一艘朝此岛而来的船,当即咦了一声。
&1dquo;你又订了什么东西吗?”她第一反应是这个,毕竟这段时间经常有各种货船上门来。
&1dquo;&he11ip;&he11ip;并无。”黄药师觉得疑惑,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而后皱起了眉。
李葭:&1dquo;那会是谁?难道是慕容山庄的人吗?我记得前辈上次说要送你什么来着?”
黄药师摇头:&1dquo;那也是桃花岛彻底落成之后的事了,何况此船并无慕容山庄的标识。”
&1dquo;桃花岛?”她差点没从树上掉下来,&1dquo;你之前不是嫌这名字俗气吗?”
上次去慕容山庄探望慕容老庄主的时候,老庄主问及他俩有没有替这座岛命名,他说还没想过,而她想到他挑的尽是桃树,便提议不如叫桃花岛,可惜当场就被他嫌了一顿,说太过俗气。
结果现在他居然又叫上了?这如何不叫李葭惊讶。
黄药师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径直走出他亲手布置的桃林阵法,等着那艘船靠岸。
李葭听到他藏在心里的那句明知故问,忍不住笑了出来,而后跳下树快步追了上去。
&1dquo;那会是谁哦?”她真的很好奇,&1dquo;看样子派头还挺大的。”
&1dquo;一会儿就知道了。”
半刻钟后,那艘船果真缓缓靠岸。
黄药师和李葭对视一眼,俱没有上前相迎的意思。在不知道来者何人的情况下,他们作为主人,的确没必要那般客气。
船尚未停稳,船舱内便有一道青色的身影缓步走出。
从李葭和黄药师的角度,暂时只能看见他的衣摆。李葭笑了一声,说这人同你一样啊,也爱穿这个颜色。
黄药师:&1dquo;&he11ip;&he11ip;”虽然有点不爽,但还真没法反驳。
片刻后,这个同穿青色衣衫的人便毫不犹豫下了船,独自一人朝他二人行来。
李葭很肯定,她从未见过此人,而从黄药师此刻的反应来看,他应当也是一样。
这样一个与他二人皆不相识的人忽然造访,怎么看都有些奇怪。所以哪怕此刻他是独自下船过来,他们俩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这人的武功似乎也挺高。
&1dquo;敢问下是?”李葭看他愈走愈近,终于忍不住高声相询。
&1dquo;在下珠光宝气大总管。”青年在离他们还有两丈远的地方停下来,弯腰打个稽,声音疏朗有礼,&1dquo;霍天青。”
李葭立刻反应过来:&1dquo;你便是天禽老人的老来子。”
霍天青微微颔,应了一声是。
&1dquo;闫铁栅派你来做什么?”得知此人身份,黄药师也开了口,且问得十分直接。
&1dquo;闫老板先前收到了两位送去山西的信。”霍天青道,&1dquo;收到之后,他与独孤掌门便立即着手去处理旧事了,旧事繁杂,多得两位提醒,闫老板才得以妥善解决。如今旧事已了,闫老板便令我代他前来感谢两位。”
李葭当日给闫铁栅和独孤一鹤送信走的是灵鹫宫门路,也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因为只有这样,这两人碍于灵鹫宫的势力,才不会想着杀人灭口蒙混过关,顺便继续赖账。
而现在听霍天青的说法,他们应当是已经把旧账彻底还清了?
&1dquo;霍总管客气了。”李葭笑了笑,&1dquo;闫老板与独孤掌门的旧事原与我们无关,既然他们已经解决,那便再好不过,你又何必亲赴江南一趟。”
&1dquo;闫老板说了,道谢需有诚意。”霍天青这么说着,侧身回指向他来时乘坐的那艘船,&1dquo;他得知两位将定居东海,特命我备了一些薄礼,还望两位笑纳。”
李葭明白了,这是知道他俩惹不起,所以干脆派心腹交好来了。
而且从霍天青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心声也可以得知,闫铁栅备下的这份礼其实十分丰厚,可谓诚意十足。
财帛动人心,换一个人站在这里,九成九会高高兴兴地接受闫铁栅这份示好,可惜黄药师一不缺钱,二不想结交珠光宝气,听闻此言,竟是毫不犹豫谢绝了。
霍天青作为珠光宝气的大总管,也是见过风浪的,听他拒绝,只愣了一瞬便反应过来道:&1dquo;闫老板并无他意,只是诚心想送上一份谢礼罢了。”
&1dquo;我也并无他意。”黄药师语气淡淡,&1dquo;只是单纯不大需要罢了。”
霍天青:&1dquo;&he11ip;&he11ip;”此人脾气未免也太古怪了些!
他哪里知道他的腹诽会被李葭尽数听了去,暗忖完黄药师脾气古怪,又迅开始思索还能用什么话来说服他二人。
李葭听他满腹纠结,很想直接告诉他你还是趁早放弃算了,黄药师就这臭脾气。
但当着黄药师的面总不能这么说,所以她沉吟片刻才道:&1dquo;霍总管远道而来不容易,但谢礼实在不必,烦请你回山西之后转告闫老板,他的好意我们已心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