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昂贵的裁剪合体的订制西装被他穿的狂放而随意,内衬的马甲散开,衬衣领口一直开到锁骨。露出了被海风带来的小麦色肌肤。
厄休拉托着腮,歪头,以一种纯粹的欣赏美色的眼光打量了一会,然后非常尊重自己人设的吹了一声口哨。
然后不出意外,不仅仅半海妖露出了被非礼的羞愤表情,小福尔摩斯也给了警告的一眼。
不过专心人设的她毫不在意,反而嗤嗤的笑起来,嘲笑突然开始整理衣服的半海妖。
“你现在遮什么啊。”黑玫瑰女士摇头。“啧。不过醒悟还不算晚,记着男孩。既然有了主,可不能随随便便就露给其他人看哦。”
“过了哦,小姐。”年轻的侦探在起身和半海妖青年一起走向吧台的间隙,给厄休拉悄声留了这么一句话。
“哼。”厄休拉得意地对着他们俩的背影举了个杯。
“卡尔。”半海妖板着脸对他的朋友说,刚刚那声来自女巫的流氓哨还是刺激了他。
他边走边收拾衣服,难得回到了衣着整齐的状态。“这位是艾瑞克·福尔摩斯先生,我和你说过的帮了我一个大忙的那位先生。”
那位卡尔·里斯本先生听到朋友的话后,从一种忧郁的状态中刚刚挣脱了出来,他抬起头,带着一种难言的期望看着小福尔摩斯,艾尔看了他的朋友一眼,接着说道“这位是我在这里认识的朋友,卡尔·里斯本。一位……”
“一位舞剧团的舞蹈演员。”小福尔摩斯接口道。“绝对的男主角,台柱子,一位艺术家。很高兴认识您,先生。请不要因为一时的失意而惆怅。凭你精湛的技术,一定可以东山再起。”
“您真会说话,先生。”这位着一头半长的棕色卷的里斯本先生解下了手上的带,扎起了散乱在脸侧的头,露出了正脸。
这是一张标准的古典美男该有的容貌,仿佛是古罗马时期的大理石的雕塑被精心上了色彩,注入魔力,活了过来。
可惜三人中,唯一对男士相貌感兴的女巫小姐还在远处的双人桌上,无聊地拿手指蘸水在桌子上乱画着,没有跟过来看到这一幕。
“我知道您,您是……”这位雕塑美男毫不意外小福尔摩斯指出了他的职业,反而从他那忧郁的神情里,展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嘘。”艾瑞克却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我们换个地方聊聊怎么样,夜深了,而且……”
他示意对方看向向这边遥遥敬酒的黑玫瑰女士。“我们太引人注目了。”
————换场分割线————
“如果你们真是想低调,就不会让一位女士来酒吧,还打扮得那么显眼!”半海妖青年吐槽道。
“我们本来就没想低调啊。这次出门,只有你,是意外撞上来的傻鱼而已。”厄休拉裹紧大衣反嘲了回去。
“哈?”艾尔·曼奈震惊。“你的意思是,你们本来就是来找卡尔的吗?”
“是的,我们需要一个舞蹈老师。”厄休拉说。
“您认识玛丽·诺顿小姐对吧。”艾瑞克·福尔摩斯说。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舞蹈老师?”
“玛丽·诺顿?”
“你们在说什么?刚刚是不是提到了玛丽小姐。”
一时,在场的除了小福尔摩斯的三个人都混乱起来。
“一个个来。”厄休拉停在路灯下,“女士优先,你们没有意见吧。”她抬头目光在艾尔和那位舞蹈家之间移动了一下。
两个人摇头。
“玛丽·诺顿是谁?”厄休拉问小福尔摩斯。
“前面给你说的那个,政府职员的小儿子的有钱未婚妻。”年轻的侦探先生眨眨眼。
“哦……”她算是明白了,从一开始,这一切就可能是有巧合,但是更多的是侦探先生深深的套路。
“好吧,还有些事情我待会再和你细谈,福尔摩斯先生。现在请其他两位先生说吧。”厄休拉给了艾瑞克一个后面找你算账的眼风。
“我是很想听。但是,今晚夜风还凉,在路上聊天也不成样子。不如先到我们家喝杯茶?”小福尔摩斯温和道,他专门看了一眼看起来很着急的卡尔·里斯本,若有所指的说:“毕竟长耳朵的风,也会走露消息的。”
卡尔·里斯本脸色刷地白了,他看起来非常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就听您的,先生。”
黑暗中一辆马车咯噔咯噔地从街角驶出,停在了他们面前。车夫下来做了一个开门的动作,却没让他们真进去。
见此奇怪的状况,两位青年面面相觑。
突然一阵狂风卷着街角的尘土扑来,众人下意识想遮住眼睛,防止被沙子迷了眼。
这时,路灯下本来静静悬浮着的雾气突然动了。
那伦敦夜晚随处可见的雾气如同活了一般流转,飞快地蔓延了起来,反借这股风,向四周扩散,变的越来越浓郁。
片刻就完全笼罩住了他们这片区域,让空间的可见度变的极低,连离他们如此之近的马车,也变得朦胧起来。
“谢了,安娜。”小福尔摩斯说。“来,我们快出吧。窥视的眼睛暂时被雾气所迷。”
这时候里斯本先生和半海妖才现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又停了一辆马车。
他们在小福尔摩斯的指挥下,跌跌撞撞地爬上车厢,直到马车夫关上了门。半海妖青年才后知后觉道:“华……,不是,安娜小姐呢。她为什么没和我们一起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