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完败在无法沟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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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dquo;你懂个屁”的思想指导之下,梁满仓我行我素。第二天有礼部的两个小官在萧度的带领下来教礼仪,梁满仓还处于一种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情绪之中。
萧度进门就惊了——这挖地三尺是要做什么?
时值冬日,除了梅花等少数几样,百花是凋零的。那你也不能因为人家冬天不开花就都刨了啊!!!萧度道:&1dquo;梁翁,这些等春夏还是会开花的,很&he11ip;&he11ip;好看。”
梁满仓一脸诚恳:&1dquo;知道,知道,萧郎君,谁不知道花儿好看呀?可它不顶饱呀!”
萧度额上青筋跳了两跳,他想起来梁玉也说过,你好看,也当不了我们的饭。亲生的!真是亲生的!
萧度闭了闭眼睛,压下了对牛弹琴的火气:&1dquo;刨就刨了吧,摊院子里做什么呢?这两位是礼部的官员,来教府上礼仪的,您这一弄,可怎么好?”
两位礼部的官员一姓曲、一姓吴,官职都不高,出身也不算高,见萧度依旧和蔼都感叹,萧郎真是好修养!也对自己即将面临的难题有了充分的认知。
梁满仓很好说话地:&1dquo;早起才刨的,晒干了还能省点柴火。我叫他们都耙到那个院儿里晒,咱就在这儿学?”
萧度忍了一忍,忍住了,他想起了父亲萧司空的话——&1dquo;村气就村气,你还想将他们调教成圣人吗?教不成,不如令其保有本色。能耐小好啊,眼睛就只盯着眼前那片地方好啊,他惹不出大祸来。这不就是我们的目的吗?”
带着这个想法,萧度忍了,客客气气地让礼部官员教礼。这是萧司空等人的暗箱操作了,原本梁家人应该被带到礼部专门学礼仪的地方去,考虑到梁家的现状,还是别拉到那么公开的地方去给太子丢人现眼了。这两个礼部的小官,也都是萧司空能捏得住的人。
礼部两个官员抱定了与无赖打交道的心思,送走了萧度之后,风萧萧兮地准备上课。
出乎意料的顺利!
先是极安静,梁满仓了话,全家都老老实实的学。男一起、女一起,次序分明,令礼部官员舒心了不少。其次是认真,学写字还有梁九崩溃,学礼仪没一个闹事的。最后是梁玉,一遍学会。梁满仓便央教妇人行礼的曲姓官员:&1dquo;我这闺女学得快,您就只管教了她。她学完了,还得去厨房看着做饭呢。”
厨房没人看着,梁满仓不放心,怕厨子偷嘴。梁玉既然学得快,就没必要窝在这里浪费人力了。
曲姓官员几乎要仰天长啸。好在梁玉学得快,他教的也顺心。礼仪要学十五天,多半时间是用来演练纯熟。梁玉既一遍就会,第二天就真蹲厨房去了。
这个时候她就很庆幸了——幸亏路上家里人都学了一点,不至于在京城里连别人说什么都听不懂,全靠她一个人翻译。然后她就可以将王管家私下找来,问一个问题:&1dquo;要给一个出身好的先生送谢礼,得是个什么数?”
王管事一脸菜色:&1dquo;小娘子要送给什么先生?外面那两位,各十匹绢就差不离了。其实昨天就该给的,小人不敢说,怕老翁&he11ip;&he11ip;”
&1dquo;咳咳,”梁玉咳嗽了一声,&1dquo;我爹是会过日子了点儿,不过呀,该花的他还是会花的。应该是打算学完再给的。”
王管事道:&1dquo;何如先给了呢?他们这些日子会教得更尽心的。”
&1dquo;好。我对他讲。你还没说呢,要是身份些的,得多少?”
&1dquo;那得看有多高,身家又有多少了?高门大姓的,怎么也要百匹起呀。”
梁玉的脸也绿了,绿得跟王管事一个色儿:&1dquo;啥?”就她爹那个抠样儿,能出到百匹吗?!杀了他都不会出的!再说了,现在堆东屋里那些布,也不过二百的样子,一下去一半?梁玉也知道这口张得太大了。
这事咋办?
晚间,梁玉硬着头皮向梁满仓提起了这件事。她不确定,袁樵在梁满仓心里值不值一百匹绢。梁满仓一辈子没见过现在东屋里堆的那些钱,一时之间根本拿不出主意来怎么花,就只剩一个心思——买田置地!那是子孙本,是要传下去的,他舍得吗?
梁满仓当然舍不得!犹豫着问:&1dquo;玉啊,真得这么多?要不咱就不理这小先生,咱家这样,哪攀得上那样的朋友呢?咱不是说好的吗?就老老实实的,实诚些。”
&1dquo;那也得谢谢人家吧?”提到要出百匹以上的绢帛,梁玉也十分气弱。要小块金子,她敢开口,现在这一大,她也为难。
最后,梁满仓给了个腰斩再砍头的价:&1dquo;四十行不?还有另两位郎君一人十匹呢!再多,你要你老子的命算了!真得十匹?八匹成不?”
对梁家来说,那不算少了!
梁玉犹豫了一下,道:&1dquo;行吧!另两位郎君那儿,八匹都出了,还在乎两匹?小先生那得叫大哥跟我一块儿去,还得再雇个车。”没错,&1dquo;梁府”是有车马和马夫的,车只有一辆,马两匹,马夫一个。要驮货就得再雇个车。
梁满仓心疼极了:&1dquo;行吧,行吧,快去快回。别忘了问问他,咱以后该咋办,他要有书,也弄两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