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期的拉锯战,很快持续了三年。
平静的大海,每一天都是差不多的,从天空中的云彩;到蓝中带黑的大海;到生的故事;再到摇摇欲坠的决心。
让人不禁心中怀疑,自己是不是困在了某个时空轮回当中。
在某古老文明的传说中,有一个叫做“编织者”的存在,它擅长编织一种名为“时之纱”的物质。正是“时之纱”包裹住了世界,让世界得以隐藏自身,阻止外界的入侵。
但“时之纱”又是一种剧烈的毒药。
当肉体凡胎触碰到“时之纱”的时候,将会进入时空轮回,每一天都是一模一样的,就好像一次次的重生一样。
唯有自杀,才能脱离这种时空轮回!
好吧,这自然只是某个文明的传说故事,当不得真的。
张铭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编织者”,孜孜不倦地编织着梦境,把自己的核心记忆给保护起来。
至少清醒的时候,情绪还算正常。
偶然从梦境中醒来,趁着精神还算不错,便跳到海水当中,清理一下身体;也能花费一两个小时,给自己做一顿好吃的。
虽然现在增加的属性点真的慢如蜗牛,但胜在源源不断,吃上一个月,能增加一年的寿命,也算聊胜于无。
不得不提一句,现在这种得了精神疾病的情况下,经过微调后的玄武呼吸术,增加的属性点反倒上来了,一年自动增加个2o3o点的样子。这是他生命历程中,第一次遇到,修行得到的属性,大于食物中得到属性的情况。
这才是正常人的常态,每年的进步是极为有限的。
甚至连呼吸术,也是有极限的,不可能无止境地增加属性,否则岂不是直接永生。就连玄武这种神兽,都没有永生,更何况挥不出呼吸术十分之一精妙的人类了。
张铭不知道玄武呼吸术的极限到底是多少,反正几百年内,倒是不用愁。
偶尔还兴致勃勃地和小葫芦聊聊天,他有求于人,自然不可能像石玛玛那样变态,只能退而求其次,聊一些简简单单的问题。
其实小葫芦很喜欢聊天,也喜欢张铭提出的“交换愿望”。
只是它在船上是一个很尴尬的存在,当它帮助得越多,当老张的病情越重,它就越尴尬。
像过去那样脸皮深厚,什么都不知道的话痨时光,实在是一去不复返。
您…对人类世界的评价是什么样的呢?】
“在曲折中展吧,人类的展不会一帆风顺,但只要活着,多多少少有点进步。”张铭叹了一口气,“其实我越害怕回到人类世界,真是古怪的想法。”
“如果当初跟着宏钢人一起走就好了。”
“其实我现在转头回去也不是不行,但又担心老伙计们看到我这副样子,担心把灾难引到宏钢人的世界。”
“真是患得患失。”
好吧,您辱骂了夙愿】,被失实症折磨到现在,有没有一种后悔的意思呢?如果再给您一次机会,会怎么选择,会继续骂它吗?】
小葫芦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颇有一种挤眉弄眼的感觉。
相处了这么久,它也知道张铭的性格了,偶尔开几句玩笑并不要紧。
“后悔?我张铭做事,从不后悔!”
暂且处于清醒状态的张铭,拍了拍胸膛,叫嚣道,“我现在就再骂一次夙愿】!”
“日你妈的救援队……啊,不小心骂错了。”张铭朝着茫茫然大海,骂了一句,“夙愿】,你真是个大傻逼啊!”
小葫芦摇摇晃晃的,就像喝醉了酒一样,这是它少有的快乐时间:对比起过去,您当前的攻击性有待提高。】
张铭也觉得,随着失实症的长期持续,他的联想能力下降了不止一星半点,连骂人的犀利程度都下降了不少。
最终他叹了一口气:“其实吧,不管我骂不骂它,它都得纠缠于我。它不会放弃我这个锚定,不是吗?”
“第二,骂它的感觉,就像是拳打拜振东,脚踢马卡龙,你知道拜振东,马卡龙是谁吗?他们可是当今世界的全球领袖,我蒙着脸冲过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虽然事后遭受全球通缉,但当时的心情还是很愉快的……”
张铭眼睛一亮:“对了,我给它取了个绰号,叫做夙玛玛】,今后就叫它夙玛玛】!”
小葫芦一直在笑,它可能觉得这家伙的脑回路异于常人,明明都这幅样子了,居然还敢挑衅强大的“夙玛玛”。
我对您的回答很满意,因为我也很想骂它,明明是它干的坏事,却把脏水泼到我身上,可我偏偏没办法洗清这种嫌疑。】
现在轮到您的愿望了,只能是一个小小的愿望哦。】
“我想知道,怎么样才能斩断锚在我身上的那条线?”
经过这么长久的接触,张铭也差不多知道,什么叫大愿望,什么叫小愿望。
任何涉及到葫芦本身的存在,都是大愿望,哪怕它心情再好,高概率会拒绝描述它本身的事情。
其他的信息,对它来说大都只是些小愿望,不值一提。
葫芦想了一阵子,有些诚恳地说道:按照当前的情况,您很难做到这一点。】
因为您的精神状态一直很糟糕,有很多办法,您用不了。】
我不能告诉您这些办法,它们大都和魔神有关,求助魔神的帮助,只是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
当您寻找到一个合适休养的世界,精神状态足够好时,我会帮助您。】
“是这样吗……”
看样子,这小葫芦并不知道我全部的底牌。
张铭心中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强行吞噬时空之虫的第二规则,斩断这一条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