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端木熙疑惑道:“《秋月白》?这曲子很普通啊,三岁小孩都会弹,这位月大当家难道徒有虚名?”
司雪衣脸上无奈之色,轻叹一口气道:“当时我那朋友也是这么想的,心中疑惑不已。”“可那月仙子伸手往琴弦上一弹,一弹,悠悠一声响,像是有人在幽玄空蒙的净夜下,往湖心丢了一棵石子。石子声音不大,可她的异象太静。。。
象太静了,这一石真的激起了千层
万层的浪花,所有人都像傻了一样,一动不动。”
“这一下不仅琴音的意象很安静,千秋盛宴,万里山峰,也都变得无比安静,等到这一曲弹完,依旧没人说话,安静到令人指。”
司雪衣说起这段往事,神色也变得颇为感慨起来。
“我那朋友天生狂傲,从不轻易服人,这一次算是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真心服了,当场就折断了自己的古琴。”
端木熙和傅红药都听得有些入迷,闻言皆轻呼一声,显得颇为震惊。司雪衣继续道:“从那时候起,我朋友就知道了,好的音律让人惊呼赞叹,声动万里。可更好的音律,却是让人说不出话来,如梦如幻,平生都只剩一愿,唯愿此
梦万年不睁眼。”
红药听得入迷,喃喃道:“好厉害。”
端木熙轻声道:“所以,师兄输了?”
司雪衣纠正道:“是我朋友啦,我朋友也是意气中人,他虽然输了但也过段认账,让对方过来给他剃光头。”说到此处,司雪衣笑了起来,继续道:“那人明明输了,可依旧狂的不行,让对方赶紧过来,一个光头而已。可等对方带着剪刀过来后,又立马怂了,吓的紧闭双
眼瑟瑟抖。”
“殊不知,这般模样,反倒把那月当家逗笑了。提着剪刀,只要了他一缕青丝,放过了他。”“我那朋友松了口气,他可太怕被剃光头了,对这月大大家愈佩服。也是是真没想到,这月大当家笑起来竟然如此有趣,不敢想象面纱之下,到底是何等绝色。
”
“月大当家笑吟吟的道,小贼,怕了吧,看你还不敢不敢让本当家做你侍女。”
端木熙笑道:“以师兄的性子,肯定会说敢呀。”
司雪衣假装没有听见,继续道:“我那朋友当时就不服气了,直接说了句有何不敢,一时兴起,直接摘了对方面纱。”
“做完这一切,我那朋友就后悔,这太鲁莽了。可定眼一看,瞧见那月大当家的容颜,当场就看傻了,什么想法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红药捏着司雪衣的腿,小声低估道:“有那么好看嘛?”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微微小力还加大了一些。
这还没完,端木熙的手劲也大了起来,笑吟吟的道:“月当家真好看呀,师兄看熙的时候,也没见什么时候看傻过。”
司雪衣这下真不好受了,连忙道:“说啥呢,肯定没有熙和红药好看啊,这世上女子,除了枫月羽外,没有任何女人能比得上你们一根头丝!”
红药心里顿时暖洋洋的,脸上露出羞涩之色,谦虚道:“一根头丝都比不了。这太过分了,两根吧。”
端木熙手变得柔和起来,笑道:“红药说得对。”
司雪衣捡回一条命,摊手道:“我还要继续讲吗?”
“当然!”
两女异口同声的道,她们嘴上没说,可这月大当家实际上早就勾起了她们的好奇心。
司雪衣深吸口气,道:“那月大当家,见我朋友一幅呆傻的模样,稍稍一愣,旋即笑了起来,竟然也没有生气。”“等到千秋盛宴结束后,我朋友准备离去时,意外收到了这月大当家的信。他们在灵秀坊相见,一番畅聊后才知道,我那朋友虽然输了,可在音律上的造诣早就得
到了这月大当家的承认。”
“两人越聊越投机,从音律到诗词歌赋,再到天下大势和世间武学,几乎无所不聊,皆有相见恨晚之心。”
“他们一起交流音律,畅游千秋圣地,饮酒唱歌好不开心,只觉得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情。”
端木熙轻声叹道:“这月仙子糊涂呀,明明赢了,可还是做了侍女的事,就应该给那狂徒剃个光头让他颜面扫地。”司雪衣咳嗽两声,继续道:“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那朋友是个战士,他终究还是走了。临别前,双方都有无限不舍,他们喝了一瓶焚月,又留下一瓶焚月,
对着晚霞相约千秋圣宴,顶峰相见。”
“盛宴是一年一次,圣宴则是千年一次,那会他们意气风,都没将入圣当做太难的事,对他们来说也确实如此。”
红药回过神来,惊呼道:“是在天麟峰嘛,就在我们这里?”
端木熙现了盲点,眼中闪过抹一光,道:“等一下,你那朋友是看着晚霞留下了千秋圣宴顶峰相见的约定,那他是天亮后走的,还是喝完酒就走了。”
司雪衣心跳略微加,可表面很镇定的道:“当然是喝完酒就走了。”
“呵。”
端木熙笑了一声,在司雪衣猝不及防之下,伸手探进他的衣领来到了他的心口前,感受着他的心跳。
“师兄,可你心跳的好快。”
端木熙俯身下来,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就在司雪衣觉得她要生气时,后者直接吻在了他的唇上。
因为心思细腻的端木熙,早就现这看似浪漫的千秋盛宴,藏着的是一段充满遗憾的伤心往事。
桌上的酒坛就是最好的佐证。此时此刻,她什么都不想,只想抚慰师兄,抚平岁月刻在司雪衣心底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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