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抱着自己的几件外套往外面跑。
慕云殊看着她跑出去,又看了一眼挂在柜子里的那几件裙子。
最终,他默默地走过去,替她一件一件地取下来,然后铺在木制的平台上,一件件地叠起来。
他很认真,叠得也很规整,就好像他打包自己的衣服时,叠得那么整齐。
“你叠它们干嘛呀?”
逐星走进来。
“我们走之后,贺姨会来整理我的东西。”慕云殊抚平衣服上的褶皱,说道。
慕云殊还住在这院子里的时候,贺姨不会动他的东西,也知道他喜欢自己整理自己的衣物,所以她是不会进他的衣帽间的。
但他一走,贺姨一定会来整理房间。
逐星眨了眨眼睛,恍然,“对哦!”
她跑到他身边,把他整整齐齐叠好的衣服全都随手扔进了她拖着的那只大口袋里面。
她的虚空袋可以变大,也可以缩小。
“……”
慕云殊眼见着她把他叠好的衣服就那么随意地扔进去,他皱了一下眉头。
他捏了一把她的脸蛋。
但也没多说什么,甚至还给她喂了一颗糖。
逐星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扔进了虚空袋里,然后把那只已经变成荷包大小的虚空袋系在身上。
深秋的夜很冷。
她和慕云殊披着一张毯子,坐在灯火昏黄的回廊里。
院子里的路灯正散着白色的光芒,却照不尽那落尽叶片的树树萧瑟,更照不清地上寥落的片片枯叶。
池塘里也只剩残梗。
逐星靠在慕云殊的身上,握着他的手腕时,她看见了手腕脉搏处隐约显现的一抹淡银色的,九芒星的痕迹。
那是他修习的阵法。
“你冷吗?”逐星仰头看他。
慕云殊摇了摇头,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在这儿住了许多年,却是第一回这样审视这个院子。”他忽然说。
“舍不得吗?”逐星问他。
慕云殊摸着她的,轻声答,“倒也不是。”
又不是不再回来了。
他眼睛微弯,神情安宁沉静,又好像潜藏欢喜。
风声吹动树枝,檐下的铜铃也在响。
逐星前日里系在那只铜铃的线绳上的草编蜻蜓也随之晃动着,翩翩欲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