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胡子老人,是华夏美术协会一代元老江少白,擅长山水和工笔,是华夏一等一的书画大家。
“哼,网上的事我可不信,小小年轻不学好,净学些骗人的把戏,看她来了我怎么敲打她!这要是清濯未免也太年轻太天才了!”
络腮胡老人哼了一声,一看就是脾气又倔又硬的类型。他叫张山,与江少白一样,也是华夏美术协会的大能。
江老爷子捋着胡子道:“视频我看了,还真是不像假的,她要真是清濯,那可就赚大了,不过这小孩看着眼熟,唉年纪大了,脑子不够用咯。”
江老爷子嘴里的小徐,其实已经年过三十五,叫作徐闵,是新晋的协会会员,这已经是整个协会最年轻的了。
徐闵道:“我看过无数清濯老师的作品,她的个人风格比较明显,而且这种个人风格是很难隐藏的,迄今为止,我就在这少年身上见到过,所以宁可找来看看,也不可错过。”
清濯这个协会会员,是整个美术协会大家最为好奇的存在。
倒不是说她画的有多顶尖,而是从来没人见过她长什么样,是男是女,每次都是托人将画送来,却从不出席各种会议,时间久了,就成了整个协会好奇的对象。
江老爷子突然道:“你们到时候把人找来,可别说漏了嘴,咱们试她一试不就知道了!”
下午。
江绍宁一个人来的美术协会。
这个地方,她曾多次派人送画过来,但她自己是不曾来过的,即使是见多识广的江绍宁,也会被这大气古朴的艺术馆所震撼到。
这美术馆大堂虽然空阔,但里面的每一个雕塑,每一幅画皆非凡品,就连那些不起眼的房梁,都刻着精致的貔貅睚眦等古神兽,用艺术诉说着华夏的辉煌文化历史。
江绍宁见四处没人,就在大堂里欣赏这些名贵画作。
这时,她突然看到自己的一副画挂在大堂的某处,但确切地说,这是一副赝品。
上一世她确实送过这样一副《空山春景图》到美术馆来,只是为何成了临摹的作品?还被堂而皇之地挂在这里。
她有些不解地凑近了看。
“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正在江绍宁细看这幅画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冷硬的声音。
江绍宁回头,看到是个三十多岁戴着金丝镜框的男人,便回道:“我是贵协会邀请我来的,请问您是协会的人吗?”Μ。
“我确实是协会的人,但我们协会并没有邀请什么人来,你这鬼鬼祟祟的,该不是要偷画吧。”
“这位先生说笑了,贵美术馆防盗系统这么严密,我就算动了什么心思,又哪能偷的出来,况且……”
江绍宁弯了弯嘴角,指着这副赝品道:“这幅画,可不是真的,看来贵美术馆现在的新人能力逊色了不少,不然怎么会被鱼目混珠了呢。”
既然是美术馆先戏耍她,江绍宁语言上便没有之前那么客气了。
“哦?你说这是赝品,怎么说?”
“这幅画墨色深浅变化运用地很自由,虚实相生,但原画布局的明眼之处为留白,最讲究疏和密,聚和散,现在的这副,空有疏密,却无法体现其聚和散,意境便差了一些。”
说完,。。。
;说完,江绍宁本来以为这个态度很差的成员会觉得自己胡说八道,甚至会将自己赶出美术馆,但谁知这人的态度突然温和下来,恭声道:“不愧是清濯先生,难怪对此画作如此了解。”
江绍宁转身,疑惑地看向金丝镜框的男人。
这人正是被派来试探江绍宁的徐闵,于是当他确定了江绍宁的身份以后,便向他身后的方向示意,江,张两位老前辈也走了出来。
江老爷子解答江绍宁的疑惑道:“这副画从清濯一送来,就派人临摹了,因此除了我们几人,没人知道它的原作真正是什么样子的,能说出原作神韵的必然是清濯本人了。”
徐闵也跟着道:“清濯先生,久仰大名了。”
江绍宁没想到自己会掉马甲,但既然马甲已经被扒下来了,她也就大大方方承认。
她躬身向大家行礼:“各位前辈们好,既然大家已经认出了我,我也就不再隐瞒了,我就是清濯,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