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离开不鸣？”
6澄阳对着一片清冷的寂静问，但是四周空空如也。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6藏，6藏？”
熟悉的声音忽然重灌入耳，6澄阳辨出了这是谢璟的声音。
他仿佛从一个潮湿又阴冷的沉梦中惊醒，额前和手心尽是冷汗涔涔。
6澄阳睁开双眼，四周不是先前无尽的黑暗，却是清冷的四壁，只有缓缓在空中浮动的灵流轻轻笼罩在他的身周。
他知道这是后府。
后府是受罚弟子的惩戒之所。此地有一道不鸣先辈化出的一阵，注入灵力则可引。
他所在之处，便是此阵中的一部分。
谢璟道：“6藏，你现在感觉如何？”
6澄阳又听到了谢璟的声音，然后朝气海试探。
虽然他浑身觉得疲弱至极，但是气海之处，仍是有绵绵不尽的灵力。
万剑归鸣没有生效。
不，是鹤闻子没有使出真正的万剑归鸣。
6澄阳刹那间彻底醒转过来。
“我的灵力还在。”他慢慢起身，然后对着壁墙问道：“你呢？”
壁外的谢璟沉默了一瞬，道：“无妨。”
6澄阳不再说话，又盘坐而下，注视着那一方壁墙。
“不多时你便可离开这里了。”谢璟又道，“师尊只是暂时将你留在此处而已。”
“嗯。”
6澄阳应道，声音却轻飘飘的。
“6藏？”
“怎么？”
谢璟似顿了一顿，才道：“任何心法都无正法或邪法之分。”
“修习不鸣心法的修士也曾误伤无辜，你的化气之术斩过无数邪祟，不枉普济苍生之初心。”
“心法，灵器，从来都只是辅助，真正主导这一切的，使用其法其器的人。”
6澄阳听完，突然隔着墙笑了两声，道：“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谢璟听他身影恢复了精神，便道：“说完了。”
然后便走了。
后来6澄阳想离开不鸣，鹤闻子却不同意。
“你不能离开不鸣。”
鹤闻子瞬间像是苍老了许多，只沉声朝仍在后府中的他如是说。
“我师尊已经死了，我不要待在这里！放我走！”
6澄阳又一次控制不了自己的澄净瞳和暴走的灵力，似是朝着鹤闻子喊，又是朝着无声的空气呐喊。
鹤闻子只问他：“澄阳，那声音还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