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得意完,她就嗷的一声,表情一下子变得狰狞。
赵沁见她五官扭曲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在赵沁不是真的要和沈浮过不去,她只是见不得沈浮那一点都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跟她谈起这件事情还试图嬉皮笑脸敷衍过去的态度而已,因此小惩大诫后,还是舍不得见她受疼,自己默默地加大了内力的输入,调理着她的身体。
赵沁的内力中正平和,和沈浮本就是一脉同源,她的内力进入沈浮的体内,就像是一杯冰水里加入了一杯温水,冰水里的浮冰很快就在来的温水被逐渐化开。
沈浮被师姐刻意折腾一次后,也不敢皮了,老老实实地趴在垫子上面,问道:“师姐怎么来了金陵?”
赵沁问道:“怎么,不想见到我?”
沈浮哈哈一笑,“怎么可能呢,我和师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都好多天没见面了,当然是每天都在想念着师姐啊。”
她言语听起来极为真诚,赵沁却轻笑一声,“我看不见得吧?”
沈浮义正言辞地道:“什么不见得?师姐,我说的话可以没有半句虚假,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是不是有人给你造谣了,师姐,你千万不要信那些奸臣贼子的话啊……”
“我要你的心作甚,你若是能够老实一点,乖巧一点,我就很开心了,如果你当真按照我安排好的计划来做,哪里会出这么多的变数,我又何至于从京城赶过来?”
沈浮知道自己定然是打乱了赵沁的愧疚,这下她也不敢胡说八道了,心里反而十分愧疚,“对不起师姐,我给你闯祸了……”这句道歉倒是真心实意的。
“你我之间说什么对不起,阿浮,你永远都不必和我道歉,在我眼里,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如你对我重要,知道吗?”赵沁语气平淡,却让沈浮心头一颤,不等她感动,就又听赵沁说道,“何况这次,你实在是立了大功,我夸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
赵沁一句话就让低落的沈浮高兴起来,“你没有骗我?”
“绣春刀早就现了一批来历不明的逍遥散和福寿膏,本以为是从国外进来的,但是一直没抓到运货的人,没想到对方竟然就藏在这金陵城外,真是天大的胆子。”
……
师姐的手很温柔,疼痛也在她的按摩下逐渐缓解。
虽然没能够完全治愈,但也将痹症抑制的七七八八,后期只要好好调养身体,别像这次那么作死,基本上可以保证在年老体弱之前,都不会轻易复的。
沈浮在暖意融融当中,神经越来越放松,尤其是信任的人就在身边,更是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放任自己的眼皮落下来,陷入沉睡当中。
“师姐……”
她声音越来越小,赵沁察觉她呼吸逐渐平缓,也就不再说话,几下活动开沈浮的关节,将她打横抱起来,屏风相隔着的另一边,是早就熬好的药水,她抱着人坐了进去。
……
楚白歌决定改一个名字,不叫白鸽,叫蚂蚁。
因为他现在就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怎么办……长公主居然来了,长公主竟然来了!
长公主赵沁,在京城里虽然没什么好名声,但光凭着绣春刀,就足以让楚白歌怕她怕的要命,他可不是那些迂腐的世家,自诩什么传承千年的底蕴敢不将赵家人放在眼里,赵沁轻飘飘地扫他一眼,他就觉得自己骨头都僵在了一起。
美,的确是美。
赵沁的五官容貌,都不辜负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呼。
但配上那通体的气魄,第一美人这个名号就有些配不上她。
她已经脱离了美或者丑的范围,至少是旁人失去了对她评价的资格,任谁同那双锐利的眼睛对视的时候都会知道,这绝不会是一个只有容貌的花瓶美人。
她有野心,有能力,有城府,更有霸业在胸。
也就是她占了性别的便宜,这些年里赵国的皇室都没出过什么厉害的女人,尤其是前任皇后更是完全沦为皇帝的舔狗,为了坐稳自己的位置无所不用其极,但不管如何都是在围着一个男人打转,闹出了不少笑话,身为她亲生女儿的沈浮,自然而然地就得到了一个“被小觑”的buff。
这个buff加在普通人身上估计产生的是负面效果。
到了赵沁这就成了正面掩盖。
只要她不暴露自身,再多的手段用出来,在世家眼中都是小女儿手段。
也就只有楚白歌这样直觉强烈,又借着和沈浮的关系窥探到一角的人,方能够察觉到迷雾之下掩藏着的庞然大物。
楚白歌现在又心虚又害怕。
绣春刀的名义他是听说过的——
未审先判,皇权特许。
万一长公主见到沈浮这副病恹恹的样子,怀疑是自己害的可怎么办啊?
现在逃命还来得及吗?
答案是来不及。
下一刻,他的门就被人敲响了,绣春刀的人在外恭敬地道:“白鸽先生,大人请你到前厅用餐。”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死就死吧,希望沈浮能够醒的早一点,给自己伸冤!
好在到了前厅,他就放松了下来,因为他见着了一个人。
一个他平时见了讨厌,此时却无比欢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