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自然觉得无比浪漫。
不耐烦的只觉得庸俗。
哗众取宠。
被求婚的人眉眼都是冷的,全然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但是没过多久。一个作内侍打扮的人忽然走上前来,低声不知道在赵沁耳边说了些什么,瞬间,她的表情就沉了下来,旁边服侍的宫女心头眼皮一跳,眼睁睁见着在赵沁手中打转的酒杯忽然被捏成了几块。
皇帝也感受到一股凌然的气息袭上心头,他还以为是自己看好戏看的太嚣张,被皇姐现了,顿时收敛了幸灾乐祸的表情,做出正襟危坐的样子来。
如果说先前赵沁还有几分敷衍了事,至少面子上过得去,那现在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消息的她,算是彻底黑了脸,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不好。
她和皇帝两姐弟,打的本来就是组合拳,皇帝负责忍,负责让,而她负责争,负责抢。
皇帝的忍让,和她的强势,共同构建成了一幅外强中干的局面。
世家自然而然地就会看轻两人,受两人的迷惑,以为被他们扶持登基的皇帝,还是那个可以任由他们玩弄,随意掌握在手中的傀儡。
所以即便五任驸马死的悄无声息,世家也未曾放在心上,只当是小猫伸出的爪子。
女子任性些,总是容易被原谅的,何况她还长得那么漂亮,而且相对于那些温柔婉约的大小姐来说,像赵沁这样尖锐而又强势的女子,反倒是因为少见而显得珍惜,格外容易吸引那些男人的注意,唤起他们征服的欲望。
一曲罢了。
韩纪抬起眼睛,期待的目光看向赵沁。
他温和的笑着,仿佛不管赵沁用怎样狠毒的态度对待他,他也甘之如饴。
赵沁只是平平淡淡地看了过去。
韩纪按在琴上的手指便是一颤。
琴弦划破指腹,一滴鲜血吧嗒落在了琴身。
温和的假面不知不觉地就僵在了韩纪的脸上。
这是一双怎样冰冷,又怎样高高在上的眼神。
她仿若冰冷无情的神灵,在俯瞰着众人。
任何人的伪装,在她面前,都有如赤身裸体一样,只会受到讥讽和嘲笑。
莫名出现的巨大压力,让韩纪不得一点点垂下眼眸,避开赵沁的目光。
这个长公主,比他想象当中,要可怕的多。
根本不是平日里世家子弟谈天说地时候,那个仅仅只是刁蛮泼辣的女子。
这样的眼神,绝不应当出现在一个只是“刁蛮泼辣”的女子身上。
“凤求凰……”就在汗水渗透韩纪衣衫的时候,赵沁的声音终于在大殿当中响了起来,“曲子是好曲子,琴艺也不错,便是韩家垮了,做个琴师想必也能混口饭吃。”
被侮辱的韩家家主面不改色,地位平等的人说这种话才叫侮辱,赵沁……蝼蚁的言论又岂会被他们这些自诩大人物的人放在眼里。
唯有韩纪感受到了真切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