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楚书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现在甚至还没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他们进来才不到一个小时，其中还有一大半时间都是在排队。
楚书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这才玩了一个项目，你不是一直都想来迪士尼吗？”
说到这里，楚书顿了一下，他记得太宰好像并没有跟他明说想要去迪士尼。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总有这种面前的这位少年想要去迪士尼的念头。
“一个就够了。”
少年摇了摇头，“准确来说，不是我想来，而是我想和你一起来。”
“但是现在我现，比起在吵吵嚷嚷的游乐场，我更喜欢待在你的那间出租屋里头。”
少年垂着眸，细碎的刘海在眼底留下一道浅浅的阴影。
“至少只有我们俩在的时候，你不会像刚才那样拒绝我。”
楚书愣了一下，随后耳根子突然有些烫。
正如少年所说，如果这里不是人来人往的游乐场。而是他的出租屋，像刚才的那种情况，早就该展成几万字的不可描述了。
在这种事情上，他从来没拒绝过他的少年。尽管理智告诉他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他这样做很不好。但是每每他都会情不自禁地被少年诱惑，被引诱至欲望的深渊。
在太宰面前，他好像从来就没有自控力那种东西。
不过纵容是一方面，楚书到底是个正常人，有着正常人该有的羞耻心，肯定不会任由他在公众场合这样胡来。
清了清嗓子，楚书刚想开口再次提醒对面的少年公众场合要谨言慎行，就看到对面的少年抬起了头，那双他偏爱的鸢色眸子里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身影。
“刚才有一瞬间我以为自己会死。”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他的声音已经不像刚从极光轮上下来时的那样飘忽不定。
“我好像已经看到了三途川的对面有人在向我招手，但是下一秒你把我拉了回来。”
太宰伸手拉住楚书刚才握住他的那只右手，放在自己的左边胸口，心脏的跳动声隔着薄薄的衣料清晰地传达至掌心。
“我突然想起来你跟我说过会陪我一起死，然后我就有点舍不得死了。”
“我虽然勉强算是个无神论者，但是我也不清楚人死后灵魂会不会去往另一个世界，如果会，那我想我的灵魂百分百会下地狱。”
“但是你不一样……”
太宰看着他，“我不能百分百保证你会和我一起下地狱，你的灵魂可能会飘向天堂。”
“天堂和地狱之间的距离有多远，谁都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讨厌这种不确定性。”
“所以我想了想，比起活着，我更不愿意死后还得跟你分开。所以我暂时不死了，除非你死后灵魂也会跟我一起坠入地狱。”
“不要拒绝我，我会和你一起活着，你也会和我一起死。但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将你我分开，如果我活着的时候身上的罪孽无法洗清，那就让我将你的灵魂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