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后,楚书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好的咖啡直接丢给他,随后关上冰箱从旁边装着牛奶的箱子里抽了一盒常温的牛奶。
“给。”
他把那盒常温的牛奶递给了正坐在电视机前专心刷剧的黑少年,甚至还十分贴心地帮他把吸管给插上了。
少年极度自然地从他手中接过那盒牛奶,只是在触手的一瞬间他并没有感受到意料之中的冰凉。
对上少年询问的视线,楚书表示冰的喝多了伤胃,你的胃本来就不好,这种冰的东西当然要少喝,还有螃蟹那种寒性的东西以后也要少吃。
少年对牛奶要喝常温的这点没有多大的意见。但是当听到要少吃螃蟹这几个关键字的时候,整张脸立马就垮了下来。
“你已经剥夺了我的一项爱好了,不能把另一项也剥夺了。”
少年不看电视了,直接看着对面的黑青年,语气不满地表示抗议。
楚书听了他的这句话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剥夺的你的爱好?”
他怎么不记得他有剥夺过这位少年的什么爱好。
“从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开始。”
“我原本的爱好除了吃螃蟹还有自杀,但是自从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不想自杀了。”
少年两三口喝完了纸盒里的牛奶,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淡淡的奶味。
“是你剥夺了我最大的爱好,现如今,你还要从我的身边把我仅剩的另外一个爱好给剥夺走吗?”
楚书:“……”
少年的这几句话所包含的信息量实在太大,楚书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从少年的嘴里亲耳听到他说他是他放弃追求自杀的根本原因,楚书的心情无疑是高兴的。
甚至为自己在少年心中原来有着这么重的分量感到有种莫名的窃喜。
但同时他又有那么一丁点羞涩,虽说他们俩已经互通心意了,也负距离接触过好几次了。
但是每每听到这种类似于表白的话语,他还是会忍不住脸红心跳一阵子。
明明他曾经听过无数比这直白露骨数倍的情话。但他的反应不是无动于衷就是厌烦至极,往往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把跟他说这些话的人给揍上一顿(仅限同性)
但唯独对这位少年,他永远不会产生那些负面的情绪,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轻而易举地拨动他的心弦。
甚至他不用开口,只是坐在那里,都能让楚书感受到一种把心脏泡在蜜液里的微妙之情。
他太喜欢太宰治了,到了一种他自己都不能理解的疯魔的程度,他甚至怀疑如果哪一天少年异想天开说想要当天皇,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潜进天皇的府邸把人给做掉。
现在他都没说要当天皇,只是拐弯抹角地说自己想吃螃蟹,不想减少食用螃蟹的次数,楚书又怎么可能不会答应他的这点小小的请求。
不过作为一个实力派演员,楚书自然不会将自己心底的那点风起云涌给掀到表面上来。
这个还有一年才踏入成年人世界的少年实在过分狡猾,最是会利用自己的皮相和堪比天才的头脑来把他骗得团团转,他很清楚自己对他几乎是纵容般的予取予求,只要自己露出一丁点破绽,他就会趁机而入,一套组合技下来就让他溃不成兵。
昨晚楚书就在他的哄骗下被折腾了一夜,下半夜这位少年还以自己年纪小体力不支为原因让他保持在上面的姿势度过了半夜。
关于位置问题,楚书倒是没有多大的执念。所以在一轮结束后,听到少年跟自己撒娇说他累了的时候,他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是自己去做主动的一方。
不过他主动是主动了,也成了上面那个。但是最终的结果好像没什么变化,他依旧是承受方,只是这个状态更容易让他清晰地感受到身体被一点点侵占的羞耻感。
“咳,咳咳!”
还没等楚书想好应该怎么样回应少年想多吃螃蟹的请求,一旁的安室透却不小心被口中的冰咖啡给呛到了,他被呛得不清,手里的冰咖啡也因为他咳嗽的动作泼出来不少在衣服上。
这时候,从旁边伸出来一只手,那只手里拿着一包纸巾。
安室透难得没有跟赤井秀一呛声,当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友好的态度,他直接夺过那包纸巾,仔细擦拭着嘴角和衣服上的咖啡渍。
泼到衣服上的只用纸巾擦肯定是没用了,只能拿回去用手洗干净。而这个时候思绪不知道飘到哪个外太空去的楚书总算是回过神来。
“好端端地怎么会呛着?我记得我给你拿的是原味的,不是麻辣味的啊。”
楚书盯着安室透手里的咖啡罐看了好一会,确定自己没有拿错。
安室透看起来比他还震惊,“咖啡什么时候出了麻辣味的?”
楚书一脸淡定,“哦,四川限定。”
他们大四川连奶茶里都有加花椒辣椒的,咖啡出麻辣味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安室透一脸纠结,他看上去像是很想尝试一下麻辣味的咖啡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但是他的味蕾和肠胃似乎又在抗拒着这种听起来就黑暗的饮料的接近。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比起麻辣味的咖啡,他现在更关心另外一件事。
他的视线转向正坐在沙上看电视的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