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就真的看到他了,站在最后,一扇黑色牛皮软包的门边,整整两天了,她没有见过他,又是隔了这么远看过去,他似乎瘦了一点,脸色有些苍白,却扬起眉毛看着她,表情既戏谑又有些冷傲,她懂他的意思,也抬起头挺起胸,有那么短短一瞬,她觉得他与平时不同,有种动人心魄的魅力。
她镇定下来,幽默应对,硬生生把问答的方向掰回来,察言观色,把言权交到主流大报的记者手上。两个小时的媒体布之后,冷餐会又开始,她站起来,与每一个人握手,对他们笑,再往宴会厅后面看过去,陈效却已经不在那里了。
待一切结束,公司有人提议去酒吧,她回答说累了,就直接上楼回客房了。累是真的累,却又有种不正常的亢奋,冥冥中就知道,他在上面等着她。
到了他们住的那一层,她出了电梯,直接就去敲他的门。他果然在,已经换了衣服,看起来一切如,开了门,一句话都没有,只做了个手势,很自然的请她进去。她突然失落,觉得自己像是自投罗网。
关了门,他去吧台上倒了两杯酒,递了一只杯子给她,说:“来,庆祝一下。”
她接过来,往落地窗边的沙上一坐,仰起头一饮而尽,喝得太急,呛了一口。
“慢点慢点,”他在她身边坐下,轻拍她的背,“你一个小姑娘,弄成这样。”
“你现在想起来我是女的了?”她横了他一眼,话说出口却又觉得有些暧昧不清的意思,怕是又要被他捉去话柄。
结果却没有,他只是说:“在我眼里,你总是小姑娘。”
她细品他的言下之意,笑问:“是不是接下去你又该叫我走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她在冷餐会上已经喝过不少,此时纯属借酒撒疯,只是盯着他。
“不是,”终于,他摇头,看着她道,“我是想问,你会不会陪我?”
她又笑,问:“你要我陪你干吗?”
“陪我做坏人。”他回答。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觉得失落,却又有种别样的悸动,隐约觉得这是比男女之情更深刻的托付,她抬手跟他捧杯,笑道:“当然陪,刀尖上舔血也陪着你。”说完又是一口喝下去。
☆、49。第十一章(1)
后来,再回想起那一夜,林薇总是觉得自己仿佛成了另一个人,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女人。她记得自己站起来,拿走陈效手中的酒杯,连同自己的那一只放到茶几上,而后跨骑在他身上,沙很软,双膝在他腿侧陷下去,直到两个人密实贴合。陈效有些意外她会这么做,却也不是毫无反应。酒精早已温热了身体,她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以及每一次细微的动作。她有些怕,但就是想要,也不可能停下来了。
她侧过头吻他,轻浅的吻,而后又吻落到唇侧,他颌骨的棱线,皮肤的触感略带粗糙;脖颈,他喉结滑动;解开他衬衣的扣子,手跟着下探,锁骨,胸腹;再向下,松开他皮带的扣针。那是种奇异的感觉,如此熟悉的一个人,同时又是这样陌生的身体。她看到那一枪在他左胸留下的瘀伤,手指轻触,磨挲,而后俯身吻上去,他身体拱起,几乎难以自制。
她抬头,对他挑衅笑,贴着他的耳朵问:“你行不行啊?”
“完事了再来说我行不行。”他回答,对上她的眼睛,她从未见识过他这样狂乱的眼神。
他开始迫切的吻她,剧烈而长久,找到她的手,与她十指交缠,继而又将她的双手扣到身后,用一只手抓住,另一只手伸进她连衣裙的领口,撕开,扯落到到腰际。她被他的动作震慑住,双臂又被扯下来的衣服和胸罩带子束缚着,几乎失去自由,自觉像是掉进了他设的局,兴师动众的开场,却被他用这样一种j□j而又野蛮的方式抢去了主动,而他继续,抱她上床,覆上她的身体,双膝分开她的腿,探下一只手抓住她的足踝,依着光裸的大腿内侧描摹而上,纠缠在裙底,她完全无力招架,呼吸滞涩于喉咙深处,仿佛进退不得,唯有颤抖着身体回应他的唇和手。混乱间,她似乎又看到那片湖水,水面兴起波澜,她紧抓着最后一线神志,不敢放手随波而去,仿佛一不小心就会遇溺。
他不可能察觉不到她的生涩,想到方才自己在他身上胡作非为,装得好似情场老手,她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他却慢下来,把她拥进怀里,而后又低头吻她,这一次是不一样的吻,似乎不带半点欲念,他一点一点吻下去,嘴唇触到她的脖颈,一阵热从他触及的一点散开,传遍她的全身,那感觉很好,太好了,她不自觉地抱紧他,像是世上唯一的依靠,却依稀觉得他也在颤抖。她有些意外,而吻却继续落下,越来越沉长绵密,欲望又回来了,慢慢渗入,蚕食着她,弥散到身心各处。时间似乎失去意义,一切都不再重要,她要他,指尖陷入他背上的肌肉,把他拉向自己,他终于托起她,解开最后的束缚,进入她,完全没入,温柔却又果决。快感开始层叠,不断累积上升。片刻的停顿,他退出来,却让她渴望更多,他再给,双手扶着她的腰,仿佛捧着她,奉若珍宝,她开始向深渊下坠,那片一直试图吞没她的冰冷的湖水似乎已化作熔岩,穿透,充满她的身体,是冷还是热,她已无法判定,直到坠落的幸福在瞬间达到了痛苦的极限,她全身绷紧,抵着他的身体久久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