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口袋里一边往外掏东西，摆在盛棠面前，一边说，“户口本，身份证，九块钱，戒指，走不走？”
九个钢镚还在盛棠面前蹦哒，她抬眸看向沈言，表情一言难尽，“你嗑药了？”
沈言：“没那钱！”
又说，“你就说去不去！”
“不去。”盛棠拒绝的很干脆。
但她又十分好奇，沈言买的戒指什么样，手贱的一打开盒子，金光闪闪的大金戒指差点晃瞎她的眼。
“虽然我不去，但我很是不解，你求婚不买钻戒也就罢了，这么大一金戒指，能当镯子戴了吧？”
“要什么钻戒，这多实在，”沈言被成功带偏，“哪天缺钱了，你就拿去卖，二手的钻戒可不值钱，也没人要。”
“有道理，”盛棠不迭点头，“看起来你很有经验的样子。”
沈言：“……”
气的大手在桌子上一拍，“盛家宝，你去不去？点个头，我陪你回家拿户口本，来得及赶在民政局下班之前，卡个钢戳，咱俩就是合法夫妻！”
盛棠合上戒盒，放回去，扬了扬唇，“不去。”
一旁的宋元和温暖安静看他俩拉扯，沈言急的挠了挠头，“盛家宝，你小时候可答应过我，说你长大了就嫁给我。”
盛棠笑起来，“我小时候答应过的事多了！”
“我还答应宋元再也不偷他作业了呢，我后来还不是照样偷，你还帮着我偷呢！”
宋元：“……”
沈言没心思讨论偷作业的事，盛棠明摆着故意打岔，而且她不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盛家宝，就一张结婚证的事，你能不能别这么磨叽？你是不是玩不起？！”
“沈言。”
盛棠脸上的表情倏然严肃，她站起身，冷静看着沈言，“别闹了。”
“我没闹，”沈言语气放缓，他眼睛里流露出几分祈盼，“棠宝，你答应行不行？”
“沈言，不行。”
盛棠还是摇头，然后她不再看沈言，说了句：“我去趟洗手间。”
她几乎是逃出来的。
沈言的意思她明白，正因为明白，所以她拒绝。
盛棠在洗手池旁抽烟，指间的猩红明灭，烟雾氤氲着她眼睛里的沉暗。
第一次，盛棠心想，若是她从未曾遇见过顾均庭这个人，她会不会真的和沈言结婚？
也许……会吧？
但，她往这方面想的时候，猛然心脏抽疼。
不是为了没有遇见顾均庭而心疼，而是为了，她以不纯粹的心思去玷污她与沈言之间的情谊而心疼。
不结婚，没男人会死吗？
不会。
世界上没男人了吗，她偏要糟蹋沈言？
盛棠点了第二根烟。
“棠宝……”
温暖探出小脑袋，声音小小的叫她。
盛棠立刻掐灭了烟，站直了身子，挤出一丝笑容。
温暖露出甜甜的笑，溜过来，握住她的手，“棠宝，你不开心吗？你……不喜欢沈言哥哥吗？”
“我是不喜欢自己。”
盛棠不想说下去，她拉着温暖的手想回去，刚迈开脚，有个人从走廊拐进来。
盛棠拉着温暖的手往身后带，怕她被撞到，但看到来人之后，她愣住。
对面的人也愣住，眼睛里闪过一丝慌。
随后，她的眼神移到温暖脸上，顿了下，看向盛棠和温暖牵在一起的手。